“臣妾不扰陛下休息了。”皇后用软帕轻轻帮皇帝擦了脸,“臣妾在外头陪陛下。”
“不用。”皇帝用力但只能稍微摆摆手,说话声极为虚弱,“你回去,让太子和淮王留下。”
皇后失落地收回手,劝道:“淮王殿下更深露重赶来,想必此时疲乏了,只让太子侍奉可好?”
“不可,事关重大,朕有要事与他二人相商。”
“是……臣妾遵旨。”皇后长长的护甲收紧,都到这时候了皇帝还是事事不离萧淮笙辅佐,不肯将大权全然交给萧彦。她不是想咒皇帝,但仅仅为了以防万一,皇帝也该多花些心思把萧彦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储君,怎么能事事全听萧淮笙?
萧淮笙与萧彦相继前往皇帝床前,太上皇便不跟过去了,知道二儿子转危为安便好,萧淮笙至少还有一位处得来的兄弟没太极端即是好事。
皇后行至司元柔面前,笑着感谢:“这次真的多谢你们夫妇了,不然宫里……”她抹抹眼角。
“皇嫂无需言谢,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皇后拉过司元柔的手,“你要什么赏赐,本宫一定给你。”
司元柔笑道:“阿笙得了名药想跟陛下分一些罢了,这刚好赶巧撞上,怎堪受皇嫂赏赐?实在不用了。”
“这样啊……”皇后声音淡淡,没硬说要给,转而道:“下次不必你们亲自进宫一趟了,你瞧夜里湿寒,淮王殿下自己身子不好还记挂宫里,本宫实在担忧。”
司元柔眼神闪烁一下,“皇嫂放心,这种事不会有下次。”
“对对!”皇后笑逐颜开,“还是你想得周到。”
以后没有这种事,也请萧淮笙不要在皇帝危及时赶来了。
太上皇见此心中稍稍安慰,这一对儿妯娌相处也好,令他对萧淮笙的未来放心许多。不论今后如何,只要这对兄弟同心,他便无牵无挂可安然离去了。
他不宜久留,该回去休息了。皇后也带着众位妃嫔各回各宫。司元柔被章德带到乾清宫偏殿安置,章德道:“请王妃在此等候。”
司元柔颔首,慢慢品茶。
皇帝榻前,萧彦听闻皇帝所言怒声道:“南元乱臣贼子,竟然嚣张至此?”
原来南元沿江的恶民,强行圈地为己用,驱逐大元渔人不准捕捞甚至抢占他们的鱼塘。大元子民当然也有反抗,但不及他们成群结队,手持利器强行抢夺,蛮横无礼。
大元边境驻兵得到消息后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请示皇帝该如何做,若他们不出手,大元百姓白白让人欺辱;若他们动手,他们军对民,南元驻军不可能坐视不管,两军就此开战,和平数十年的大元与南元又要起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