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斥道:“你冷了不知道往我这边靠?”
司元柔环胸而抱,颤声说道:“总不好经常麻烦你,我自己能抗住就好。”
她变得客气起来,萧淮笙反而不习惯,还隐隐带几分不宜察觉的失落,似乎有一枝凑在他鼻尖的桃花枝被别人折下来拿走,而他早认为那是属于他的花枝。
“你我是……”
叔侄?
萧淮笙说到一半连他都觉出几分不对味儿,将后面两字咽了回去。他曾经让司元柔叫“叔叔”,如此才能心安理得地照应她,但他此时还想照顾她却不想承认叔侄关系。
他们算哪门子叔侄,往上祖宗几代都没有血缘关系!
司元柔继续道:“我今日拒绝太子妃不该拿叔叔当借口,希望叔叔别怪罪,以后不会了。”
她当时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理由就是萧淮笙,一时没想出其他特别好的,但萧淮笙明显不太乐意。
萧淮笙拧起眉头,司元柔为此拒绝他?
“我并非不愿,只是那种感觉……”
他说不出来详细的描述,那是他前所未有的情绪,但至少他不反感也不讨厌司元柔那样说,“我不介意,只要你记住我从不介意你的要求,你要什么我便能跟你什么就好,不要胡思乱想。”
司元柔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露出的眼睛一眨一眨,她知道萧淮笙说得是真话,他对她讲话时永远都是极其认真的模样,一句虚言都无。
但除了怕麻烦萧淮笙,司元柔自己也变得不自在,特别是今日她才察觉不妥,她太过依赖萧淮笙了。
萧淮笙道:“过来,你夜里会冷。”
“不会的,我把被子盖严就好。”司元柔低声拒绝道。
她刚叫萧淮笙叔叔时全心全意拿他当长辈,待他是敬畏与感激混杂的心态,毫无防备地贴着萧淮笙入睡就当被长辈抱着,靠在他身侧像最亲近的长辈陪伴于身侧。
渐渐地司元柔越看萧淮笙越觉他年轻,他的神秘与心性老成在司元柔眼前一点点褪去,甚至司元柔会错认萧淮笙是同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年,尤其是看萧淮笙睡着的模样时。
司元柔很难再把萧淮笙单纯当做长辈,父亲的旧友。她在意在萧淮笙面前的形象,梳妆打扮与穿着是否得体,行事作风是否端庄等等,就连身体变化也使得她意识到不能和萧淮笙贴得太近。
白日里两人衣衫完好触碰几下就算了,夜里她万万不能再翻紧萧淮笙怀里睡觉,她闷在被子里说道:“我睡觉不安稳,若是碰到叔叔了你把我推开就好,我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