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笙忽然越来越看不懂司元柔了,是否他错当司元柔为小孩子,忽略了她早就不是跟在兄弟后面头上绑揪小胳膊小腿的姑娘,而是已经长大的女子。
萧淮笙怀揣心事睡去,心里一直沉甸甸的,第二天再看司元柔就觉出几分不一样来。
司元柔隐隐感觉到萧淮笙的目光似被她牵着一般移动,不论他们两人在什么位置,他的目光总有一丝一毫落在她的身上。司元柔上一次被这样看还是萧彦怀疑她的时候,萧彦的目光只能带给她厌恶和恐惧,但萧淮笙的目光就很自然,她没有被盯着点紧迫感。
她若无其事坐在妆镜前梳妆打扮,彩蝶给她盘了一个新发髻又插上几支萧淮笙送的以前没用过的簪子,然后给她上妆面。等一切弄好之后司元柔站起来转身,正撞上萧淮笙未来得及躲闪的眼神,她笑问:“我好看吗?”
萧淮笙喉头上下动动,诚实地点头。
好像哪里不太对了,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他想不明白,甚至不愿意去深想,刻意控制自己不能再看司元柔,用书本来分散注意力。
司元柔看他在忙,打声招呼后出去看采买的年货了。她一走,萧淮笙沉闷地放下书,稍显烦躁地拉扯领口松开一些透气。
他好像变热了,像月中毒发前的感觉但又有明显不同,他这是怎么了?
想不明白只得先放一放,宫中皇帝身边的太监章德来访,萧淮笙当皇帝要传他进宫商议要事,结果章德只是来知会一声宫里年宴的时间。
章德一手搭着拂尘,笑眯眯说道:“临近年关,要事都处理差不多了,就算还有剩的也放到年后了。皇上并非要麻烦王爷,仅仅想跟您吃个团圆饭。”
萧淮笙思量一会儿,拒绝了。
章德面露惊诧,担忧地询问:“可是王爷的身体不便?”
那皇上恐怕过不好年了。
萧淮笙否认,并非他的身体不能动而是司元柔上次在宫宴上兴致平平,且宫宴上还有太子几个让她烦忧的,不如在府里舒适自在。但萧淮笙不会把这些说给章德,省得皇上对司元柔不满,只道:“宫宴年年都一样,我看累了。”
章德擦擦头上冷汗,赔罪地笑笑。原来是淮王嫌宫宴无聊,这……虽是实话但说出来还真让他不好接,更不好回去跟皇帝复命。
“宫宴上有新花样的,乐坊那边排了新的歌舞,还有……”
萧淮笙淡淡道:“不必了,我在府中过年。”
他语气坚定,章德说到一半的劝解就卡住再也说不出,躬身告退认命地回宫了。
司元柔一个时辰后回来,问萧淮笙:“宫中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