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闭目,深呼吸。
而另一头,戚卓容在酒意的催眠下,倒是睡得十分踏实。只是醒来后,想起昨夜种种,也感到万分头痛。尤其是看到侍女们微妙的目光,更是有种难以言喻的郁闷。
她食不知味地用完了午膳,左思右想,终于下了决心,顶着侍女们“哇,这么着急吗”的目光,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她畅通无阻地进了宫,到英极宫门口,太监正要禀报,被戚卓容拦下:“陛下今日心情如何?”
太监摇头:“似乎不好。陛下上午睡了一觉,直到一个时辰前才醒。现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戚卓容叹了口气:“你别禀了,我自己进去。”
她推开门,明明外面阳光极好,英极宫里却所有帘子都拉着。一个人影坐在床帏后,一动不动。
戚卓容小心翼翼道:“陛下。”
帘后的人哼了一声:“姐姐还知道来看朕?昨夜作弄朕,作弄得可真好哇!听朕道歉,听得挺开心罢?”
戚卓容顿时尴尬起来。
完了呀,现在的裴祯元可不是喝了酒的裴祯元,他那么聪明,一定发现了端倪。
“那个,我也喝多了,不是有意……”她试图解释。
“那姐姐是喜欢酒后乱性,还是喜欢酒后吐真言呢?”
“……”戚卓容放下手里的篮子,“我在外面买了些油酥糕,是宫里没有的味道,你有空尝尝,我先走了。”
那床帏被一把掀起,戚卓容的去路被人堵了个干净。
“别急啊。”裴祯元只着中衣,故意弯下腰来,盯着她低垂的脑袋看,“朕还没问完呢,什么叫‘成婚前不做准备’,什么又叫‘该看的书’?”
这兴师问罪的架势,戚卓容悲哀地捂住了脸。
“我还以为姐姐不想和我成婚。”他凑近她的脸,“可姐姐昨夜那般勾我,却又是为何呢?昨夜喝多了,行事莽撞,我没能让姐姐满意,姐姐好像很失望?”
戚卓容羞耻地想一头撞墙:“你闭嘴罢!”
他掰开她捂脸的手,强硬地逼她看着自己:“朕想了一个时辰,也没想明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若是……你若是对朕有那方面的需求,那我们早些成婚,不好吗!”
戚卓容不知如何解释,脸都快要烧起来。
“还是说……”他的眼神幽暗下去,“你后悔了?你不想嫁给朕,却又觉得愧对朕,所以想以身作偿,偿完就跑?”
“没有的事!”戚卓容咬牙,“少看点不入流的话本子!”
裴祯元盯了她半晌,终于道:“不想说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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