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什么药?”履霜诧异。
戚卓容皱了皱眉,端过药碗,仰头喝了,把碗底亮给女医看。
女医又给她把了脉,嘱咐了一些事项。
履霜在旁听了几句,大概明白了缘由,等女医走后,不由顿足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爱惜身子呢,你又何曾爱惜过自己的身子,我看你们两个可真是绝配!”
戚卓容继续沉默地吃她的点心。
履霜絮絮叨叨了一会儿,忽然回过味来:“他还记得给你送药,你们两个……和好了?”
“本就不曾决裂,何来和好之说?”
“那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履霜小声地问,“你……想开了?”
“别问了。”戚卓容烦躁地说,“你再问,我也没有答案。”
“好,好,那我不问了。”履霜说,“那么,你近期打算做什么?就天天闷在屋里,足不出户?”
戚卓容:“我倒是想出去,可我有何理由出去?身上没个一官半职,说话都没有底气。”
“那又怎么了,未来的皇后娘娘,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履霜揶揄。
戚卓容瞪了她一眼。
履霜连忙求饶:“我错了,姐姐饶命。”
她这一声“姐姐”,倒叫戚卓容想起裴祯元迭声的“姐姐”来,不由面上一热,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来,连忙把人赶了出去。
——食盒留下了。
她慢慢用完了点心,从架子上抽下一卷书,坐在窗台前翻阅。
好像有很久没有过如此清闲的时候,她也有很久不曾静下心来认真看过一本与公务无关的闲书。
书是一本游记,作者写的风光很漂亮,戚卓容渐渐沉下了心,看了进去,这一看,就看到了傍晚。直到金乌西坠,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一抬头,发现一顶小轿进了英极宫。
她连忙站起,就看见那顶小轿落了地,司徒马从轿后出现,撩起帘子,扶着里面人的手,将他搀了出来。
裴祯元裹着厚厚的大氅,一只手里还抱了只暖手炉,慢慢地下了轿,往殿里走去。
戚卓容推开门,可她还没来得及跨出门槛,就见裴祯元腿下一软,跪倒在地上,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陛下!”
她几乎是飞身而至,扑到了他身边。
司徒马皱着眉,说:“快,帮我把他抬回去。”
裴祯元却想推开她,喘着气道:“没事,真的没事。”
他唇边还有黏连的鲜血,她怎么敢信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