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门又关了。
戚卓容一口一口喝着闷酒。
等喝完这壶,睡一觉起来,她便成了无处可去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壶酒终于见了底,而此时,房门也被人敲响。
小太监在外面颤颤地喊:“戚公公,陛下还不肯歇下。”
戚卓容:“……”
冤家,一定是上辈子的冤家,这辈子找她讨债来了。
她满腔邪火,开了门,连小太监伸过来的伞都不接,径直踏入了雨中,而后推开寝宫的大门,又反手重重摔上。
案上的烛火被气流震得晃了两晃。
裴祯元坐在案前,正提笔写着什么,见她闯入,不由顿住了动作。
戚卓容三两步上前,从他手中夺下那张纸,看了两眼,冷笑一声:“在寻思明日如何审宋长炎?”
裴祯元:“还给朕。”
“去睡觉。”戚卓容把手背在身后,“你不好好歇着,怎么会有力气审案?别宋长炎还没倒下,你先倒下了!”
“你喝酒了?”他皱眉。
“不错。”她说,“司徒马偷偷窝在我房间里跟人喝酒,骂我们两个不把他当真朋友——裴祯元,瞧瞧你干的好事。”
裴祯元加重语气:“把纸还给朕。司徒马的事,朕会亲自去跟他解释。”
戚卓容分毫不退:“你需要休息。我不希望这大绍朝堂之上坐的是一个病恹恹的帝王!”
“你有什么资格管朕?”裴祯元脱口而出。
他不是会一味委曲求全的人,他也有自己的脾气。
戚卓容愣了愣。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管他?她不再是他的得力下属,也不再是他的贴身太监,她有什么资格对他吆三喝四,甚至还抢他的东西?
那张纸从她手里落到了地上。
裴祯元慌乱起来,撑着桌子起身:“我不是那个意思……”
戚卓容蹲下身,把纸捡起来,放回到他的案上,轻声道:“传言宋长炎有个亡妻,他对她情深义重,至今未娶,你审问的时候,记得从这个方面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打动他。”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裴祯元从身后一把抱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