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马刚想反驳回去,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你还确实……很关心陛下啊。陛下遇刺的时候,你还当庭解了蟒袍给陛下盖上……”
在普通人的认知里,一个男人,情急之下这么干一点问题都没有,但一个女人,哪怕是再紧急,当庭解腰带脱外裳,就算里头穿得严严实实,那也是有够旖旎的。
只有戚卓容这个女人,连脱个衣服都脱得杀气腾腾,仿佛下一瞬就要提剑去砍了刺客,这谁能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啊!
“司徒马。”裴祯元黑了脸,“不会说话就闭嘴!”
司徒马悻悻地闭嘴了。
戚卓容难得地目露尬色,生硬地转移话题:“前段时间,有人跟踪履霜,因为履霜知道臣是女子,所以她从来不会采买和准备男子之物,臣猜测,或许是宋长炎从这里看出了端倪,但又不敢断定,因此才策划了冠礼行刺一事。”
“这不太可能罢?”司徒马说,“就算履霜从不采买男子之物,也可能是东厂会派人送去,或者是你就不爱用宫外之物呢?怎么就敢据此推测,你是女子?”
“所以,一定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我没有发现。”戚卓容道,“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他怎么现在才开始查?是不是遭遇了什么,才让他改变了作风?”
裴祯元忽地眼神一暗:“司徒马,你先退下,朕有事与戚卓容商议。”
司徒马看了看他们两个,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他一走,裴祯元便急促地将她叫到跟前,问道:“朕还从来没有问过你,‘戚卓容’的这个身份,你是如何拿到的?”
他一问,戚卓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皱起眉头,道:“这个身份,是当年臣的兄长冒名顶替的,他以‘戚卓容’之名混入行宫,想寻机找刘钧报仇,结果后来死在了庞王叛乱中,那夜,臣就在行宫之外,后来撞见了从密道里出来的陛下,便决定继承兄长遗志……”
“那真正的‘戚卓容’,又在哪里?”
“一定是死了。”戚卓容说,“以臣兄长的习惯,要冒名顶替,肯定不能被人指认出来,为了永绝后患,‘戚卓容’此人,一定是已死无疑。每年上京求着进宫当太监的穷苦人不计其数,死了一个两个在路上,也不奇怪。”
说到这里,她又顿了顿:“一开始,臣并没打算在宫里待太久,想着报完仇就离开,所以也并未去追查‘戚卓容’的下落。后来臣决心留下,便决意要彻查干净‘戚卓容’的底细。但这件事,又不能被旁人知晓,哪怕是东厂也不行,因此臣左思右想,便让芥阳帮忙。她开门做生意的,认识的各路人多,臣假称想知道老家亲戚有没有假借臣的名头为非作歹,请她帮忙打听‘戚卓容’籍贯地上姓戚的人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