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卓容倒并不是一个看重门第出身的人,可是凭她的本事,将来肯定能过得很好,会不会就是有胆大包天的男人贪图她的美色和财产,花言巧语蒙骗于她呢?虽然东厂督主上当受骗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但戚卓容此前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啊!万一她就是第一次栽进去了呢?
不知不觉,裴祯元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弟弟”的位置上,听说“姐姐”要嫁人,便对“未来姐夫”横竖看不上眼——哪怕还根本没有所谓的候选者。
司徒马看裴祯元脸上五彩纷呈,不由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陛下,你怎么了?”
裴祯元回过神来,忍不住耳根微红,将司徒马赶下了车。
司徒马还依依不舍地扒着车门:“陛下,再考虑一下罢,要不你去跟关履霜说说,让她用美人计再把戚卓容请回来,实在不行的话,让拾肆接班也行,总之不要给我……”
裴祯元怒道:“你若有这个本事,你就自己去!”
司徒马悻悻地走了。
戚卓容才不会听他的话呢。她就是这样的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旁人怎么说都没用,除非是她自己想开了,或者从一开始意志就不是那么坚定。
回京的路上,裴祯元一直郁郁寡欢。旁人都以为是队伍末尾还挂着一个待审的郑知府,影响了陛下心情,只有司徒马知道,他是因为戚卓容走了,所以才不高兴。
唉,十分理解,十分同情,毕竟是跟随自己多年的左膀右臂,就这样隐退了,确实很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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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城后,裴祯元将郑知府的事丢给三司处理,又另召了一群大臣入御书房议事。
司徒马在旁听了几耳朵,无非是他微服私访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百姓疾苦等等,质问各部官员,为何法令颁布下去时言之凿凿,到地方落实时却又变了个意思。不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必须尽快找出整改。
司徒马本来听得昏昏欲睡,忽然听到裴祯元一句:“传令地方官员,往后东厂活动范围将不限于京城,若是被朕知道,有些人阳奉阴违,在地方各行其道,阻挠百姓入京上告,就只能请他们去东厂走一趟了。倘若罪证确凿,上级却未曾察觉,上级也有连带之责。”
东厂可不比三司,进三司会审,那还是依程序办事,可进了东厂,就算没了命,那也只能自吞其果。
下面大臣皆擦擦额汗,躬身领命,只有司徒马一个激灵,顿时精神了起来。
不限于京城?意思就是他又可以全国乱跑了?
本来这一次陛下只带了戚卓容出去,他还颇有点不服,如果将来还有巡视地方这样的好事,他一定当仁不让!反正东厂都要是他的了,那他自己指派自己出去,岂不是正好?这样一想,好像接手东厂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情啊!
裴祯元余光瞥见司徒马突然振奋起来,便知他一定又按捺不住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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