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好像心情平复了许多,看着戚卓容的时候,也不会再似之前一样心跳剧烈、双颊发热。
“陛下有事?”戚卓容问。
裴祯元回神:“无事。你若饿了……朕这里还有一份清炖鸽汤,你可以先喝了。”
戚卓容失笑:“臣还不至于饿到要和陛下抢饭吃。”她怕自己干坐着影响他们吃饭的心情,便起身道,“臣去看看给陛下煎的退热汤药如何了。”
司徒马嚼着火鹅肉,斜着眼啧了一声。
裴祯元:“司徒马,你阴阳怪气了一早上,对朕有什么意见?”
“我可不敢对陛下有意见。”司徒马低头扒拉菜碟,“我就是不明白陛下干嘛不跟戚大人说你跳河之事,也不跟他说你去医馆寻人之事,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有什么说不得的?”
他忽然灵光一闪,停下了夹菜的动作:“陛下是不是在医馆里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后来非要把我赶走,自己去办事?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陛下一开始才不肯见戚大人?”
裴祯元额角青筋猛跳。
他忍住了用筷子贯穿司徒马脑袋的冲动——该有眼色的时候没眼色,不该有眼色的时候倒是格外有眼色!
“吃你的饭!”
司徒马撇了撇嘴,终于知趣地不再多言。
二人食毕,拾肆才提着给戚卓容的食盒找到了这里来:“督主人呢?”
司徒马毫无形象地剔着牙:“去后院了,估计在那儿看药呢。”
“怪不得不在屋里。”拾肆对司徒马的不拘小节已经习以为常,转头便往后院走去。
戚卓容正坐在炉边对着药罐子出神。
“督主,您的午膳,属下看着出锅的,快吃罢!”拾肆将食盒往她面前的石桌上一摆,又见那药罐子咕嘟咕嘟,连忙道,“这是您要喝的药吗?何必督主自己动手,属下来就是了。”
戚卓容并不想让裴祯元在发低热这事传扬出去,索性认了下来:“嗯,那就有劳你了。”
她打开食盒,确实都是一些鲜美清淡的饮食,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经一餐了,此刻还真有些食指大动。
她慢条斯理地吃了一会儿,就见面前的桌上多了一道阴影。
抬头,是裴祯元。
戚卓容笑了笑:“陛下怎么来了?”说着往旁边瞥了一眼,拾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默默退下了。
“朕怕你不好好吃饭。”他有些别扭地说道,“就算好好吃完了,也怕你立刻要去忙什么公务——你放心,郑知府的案子有朕在审,孙堂那边朕也已经打发司徒马去盯着了,你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要休息。”
“好啊。”戚卓容说。
她答应得如此痛快,反倒叫裴祯元不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