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人问得好!民女要检举的正是此松江府富商!”她面向小皇帝,语出惊人,“陛下,当年燕良平被指贪墨,是由他手下的工匠亲口指证,说他下令私改铸铁模具尺寸,从中牟利。而此富商不是别人,正是当年那指证燕良平的工匠!”
朝中顿时一片哗然。
“荒谬!”陈鸿畴道,“那工匠有从党之罪,当年分明一并处死了!”
履霜讽笑道:“陈大人,这么久的案子,一个小小工匠的下场,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啊。”
“陛下,这妓子颠倒黑白,无中生有,臣恳请陛下,立刻将她打入大牢,免得在此混淆视听,玷污这奉天大殿!”
“陈大人,说话积些口德。”戚卓容冷冷道,“陛下宣关履霜入殿陈言,正是陛下爱民如子、一视同仁的表现,岂容你在此口出恶言,平白污了陛下名声?真要论个净脏,谁又能比得上您那位好侄子?咱家看陈大人这身上也不大干净,不如也一并退出去,免得玷污这奉天大殿罢。”
“行了。”小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全都安静下去,“你如何得知,那富商就是当年的工匠?”
“也是陈子固酒后所言。”履霜眼睛也不眨地回答。
“不可能!”陈鸿畴立刻道,“陈子固根……”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陷阱,紧急调转话头,“陈子固都已经死了,你这样信口雌黄,不就是仗着死无对证吗?”
“陈子固确实是死无对证,不过陈大人,那富商,可还活得好好的呢。”戚卓容不紧不慢地开口,“陛下,臣恳请宣那富商入殿觐见,与陈大人当面对质。”
“哦?”小皇帝笑道,“那富商不是在松江府?你已经如此迅速地将他带来了?”
“说起这个,还得多亏了陈大人帮忙。”戚卓容道,“臣的人在松江府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那位富商的踪影,最后还是顺着陈大人买通的杀手一路跟踪,才抢先救下了那富商。”
小皇帝吃惊:“什么?你是说陈鸿畴要杀他?”
戚卓容还未回答,陈鸿畴就直呼冤枉:“陛下,戚卓容分明是血口喷人!臣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富商,更不知道什么杀手啊!”
戚卓容:“陈大人不必着急,带人上来一见,不就可以自证清白了吗?”
“宣!”
小皇帝一声令下,那富商便颤巍巍地走入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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