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奴婢真的没有想要伤害陛下!奴婢只是一时昏头,才会犯下如此大错!”额头血流如注,钱鹊却根本不敢去擦,涕泪混着血一起落下,粘在地面上,看得人直犯恶心。
“奴婢只是害怕戚公公回来和奴婢争抢掌印之位,因此才出此下策,想买通刺客,装作刺杀陛下的样子,实际上根本不会伤陛下分毫。那日的刺客,根本就不是与奴婢约定的人!奴婢定的是夜里,可他却是午后动手!奴婢让他用刀,本意是可以趁机替陛下挡刀,挣点儿功劳,好继续留在陛下身边,可他却用的是匕首!奴婢不知道来的究竟是何人啊陛下!奴婢所言字字属实,是奴婢鬼迷心窍,可奴婢真的绝无伤害陛下之意啊!陛下明鉴!娘娘明鉴!”他心里一急,一股脑儿地往外说,只期盼看在他诚实的份上,看在他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太后能高抬贵手。
“钱公公好高明的计策,一石二鸟,既可让自己全身而退,还落个挡刀的美名,又可将宴会推迟,烂摊子甩给咱家?”戚卓容冷笑,“你就是在盼着咱家死,好让你从此高枕无忧罢!”
“来人!将这狗东西拖出去!即刻处死!”太后脸色铁青。
“娘娘,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这其中一定另有其人!您看在唔——唔唔!”
戚卓容看着双足蹬动、却被禁卫军捂嘴拖行而出的钱鹊,极淡地皱了一下眉,而后道:“娘娘,还未细审他给郭总兵下毒之事呢。”
“有什么好审的,赶紧处理了好!省得晦气!”太后喘了几口气,扶着御案坐下,一手轻搭住小皇帝的肩,垂泪道,“皇儿,是母后识人不清,竟让这样脏心烂肺的东西在你身边待了这许久!是母后对不住你!”
小皇帝叹了一口气,说:“与母后有何干系?母后待他不薄,是他自己走错了道。”
上面还在上演母子情深的戏码,戚卓容实在看不下去,打断:“启禀陛下、娘娘,太医已验完了当日庆功宴郭总兵酒杯里的毒,这桩案子还继续么?”
第39章 你值五百两金子呢。
久候多时还意外看了一场风波的老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臣已查过,那酒杯里的毒,确实是用钱公公花盆里的药材调制而成。”
太后恨声道:“先刺皇上,再杀总兵,真是死个千万次都不够!”
黄尚书垂着脑袋,偷偷觑了一眼屋中其他几位大臣,皆是一副拧眉沉思的样子,不由在心里暗暗悔恨,早知今天就该把那戚卓容拒之门外。他还是低估了对方,这厮一番搅弄,这堂堂司礼监掌印太监就这么没了。今日与她结了仇,来日还不知要如何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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