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靖闻的女儿。”他自言自语道,“看来要么是死在沙场上,要么是活在青史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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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每月会收到一封漠北寄来的密信。当然,名义上虽是寄到皇帝案头,实则先是到的陈敬手里,然后呈给太后,最后才是小皇帝。戚卓容寄来的信往往很厚,三五张纸都说不清,洋洋洒洒事无巨细,连边境物价多少这种事也要写进去。陈敬和太后往往只把提到战事和梁家的地方细细阅览,其余地方一掠而过,只有小皇帝会对着来信最后几行翻来覆去看半天。
最后几行是皇帝特供文字,不写别的,只用大白话记叙边塞的风土人情,把小皇帝看得一愣一愣的,还捏着信纸去问太后:“母后,戚卓容说那里的米饭不好吃,干瘪塞牙,那为什么不跟着肉汤一起熬炖呢?那米饭不就饱满起来了吗?味道还香。”
太后正想着最新军情,敷衍道:“那不就成粥了,看似吃得多,实则饿得快。”
小皇帝恍然大悟,又捏着信纸走了。
柏翠过来给太后捶肩:“娘娘何故愁眉苦脸?奴婢听说前阵子不是才赢了几场?把瓦剌都打到喀西河北五十里外了。”
“愈是如此,情况才愈令人担忧啊。”太后长叹,“连连告捷,士气大涨,连民心也振奋了许多。可这些是对朝廷吗?当然不是,天高皇帝远,他们能接触到的只有梁家,心里头也只有梁家,何来朝廷。”
“梁总兵年事已高,纵使颇有威名,也撑不了几年了。”柏翠道,“奴婢也并未听说过他有什么出色的儿子,想来就算继承了衣钵,也无法延续其父的声望,到时候还不是任由娘娘和首辅大人拿捏?把漠北的将领一换,过个几年,老百姓自然也忘了梁家了。”
“他确实没有什么出色的儿子,但他有个女儿,不可小觑。”太后沉吟,“这女子胆大包天进入军营,偏偏还真就没有律法约束得了她。”
“女子参军?”柏翠惊骇道,“还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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