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算没有那些罪证,君后也不会放任齐府去救那扑不灭的火。”
李阮棠与君后打过几次交道,此人谨慎,断不会因为姻亲,就将齐府置于危险之地。
更何况,齐昀的这桩婚,还是魏君侍一手策划,就算君后当时逼于无奈认下了这门婚。
可魏君侍的底细身家,早就详细地写成了小册子,悄悄出现在了她的桌上。
思及此,李阮棠忖了忖道,“虽说魏君侍与魏云若在官府文书上写明并无亲缘,但这两人祖籍,离得极近。”
“祖籍?!”孟晓之疑惑,“我记得魏云若好似是江南周庄人士,魏君侍可是京都出身。”
她的话音刚落,旋即又拧眉沉思道,“不,既然君后暗中助力,只怕此事并非祖籍相近这么简单,或许她们正是血缘兄妹。”
孟晓之查案多年,于这种蛛丝马迹极为敏感,她双眸一亮,猛地起身,“眼下你我手中证据桩桩件件,都指向了庆郡王。若是从此入手,说不定就能寻到她们二人真正的关系。”
李阮棠颔首,“或许与当初那场太女之争有关。”
“你早就猜到了。”孟晓之惊讶于她的敏锐,心下登时又佩服几分。这些事,就算是她,也全靠都察院,才能知晓其中弯弯绕绕,进而推断演算。
李阮棠年纪不大,在京中势力并不稳固,却能想到此处。足见智近乎妖。
孟晓之心下一安,看来金丹案与之合作,必然会轻松许多。她面上有了笑意,起身送客时,又道,“世女,下官还有一事不明。”
“九郎惧怕世女,为何会在坠崖前,略过魏云若,反而抓住了您?”
“这个......”刚刚走出门的李阮棠顿住,回身浅浅一笑,“或许便是天意吧。”
天意?!
孟晓之怔怔看着那拾阶而下的身影,良久,才勾起个笑。
*
青山书院。
一辆马车徐徐前行,刚刚行至书院门口,便有小厮上前送上通行令牌。
小郎君拢共也才来过几回,早前光顾着看人,这会却是起了心,想要好生瞧瞧李阮棠读过书的地方。
书院内雕栏曲槛,山石雅致。读书声处处可闻,校场中亦是羽箭中靶不断。
孟均瞧了一阵,心头浮出些遗憾。
早些年李阮棠在青山书院读书时,也曾有相熟的公子约他一起前来,偏那时候他还在与李阮棠置气,说什么也不愿到书院里触这个霉头。
眼下倒是想看,却已经错失了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