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万分不想和这种先帝时就禁止的毒扯上关系。无论是不糜毒,都姑且当它是。他沉声道:“去请万宁侯过府!”
语罢,命人捆了贺平媱就要走。
柳纭娘急忙上前:“父亲,我是苦主,我想知道真相。”
国公爷头也不回:“你好好照顾施临,其他的事情有我!”
看着院子里众人很快散去,柳纭娘倒也不意外,说到底,这府内上下,就没人把魅姬当一回事。
她回到屋中,发现齐施临已经醒了,边上站着一脸古怪的冬雪。
“世子醒了?”柳纭娘吩咐道:“冬雪,伺候世子喝药。”
冬雪动了动唇,刚才世子伸手拽住了她的袖子,将她送来的药往外推,又弯曲着手指指边上几副没熬的药。
那意思好像是说,熬的药不能喝,得重新熬过。
她脑中思绪万千,不知怎的,突然冒出了以前这对夫妻相处的情形。魅姬常年不得出门,世子常年给夫人灌补药,不喝还不行。近段时间夫人以容貌威胁她,再不肯喝药……这两人说是夫妻,无论外头传言如何,她心里明白,这二人其实并没有那么恩爱。
难道魅姬恨世子,对这些药动了手脚?
她又想到了之前太医对于世子病情毫无好转的疑惑。
简直细思极恐。
她面色几变,面前笑道:“夫人,这碗药凉了,奴婢再给世子熬过。”
已经病入膏肓的人,哪怕喝的药对症,也熬不了几天。柳纭娘自然看出来了冬雪神情的不对,应该是起了点疑心,当即颔首:“那就赶紧,别一会儿又睡着了。”
冬雪端着药,又拿了一包药,飞快出了门。
柳纭娘坐在床边,温柔的掏出帕子给齐施临擦额头上的汗:“你挺有本事嘛,只凭着一双眼睛,也让冬雪起了疑心……”
话说到这,她突然顿住,温柔道:“夫君,你千万要好起来。否则,我怎么办……”说到后来,已哽咽难言。
她捂着帕子哭得伤心至极,大概一柱香后,窗外有轻巧的脚步声远去。她放下帕子,道:“你毒入五脏六腑,就算喝了对的药,也再也活不了了。”想到什么,她愉悦道:“告诉你件事,就在方才,念宇媳妇给我送来了一碟点心,我猜到她要害我,让她自己先尝一口。结果她不肯……然后我就找了你爹来。”
齐施临呼吸急促起来。
“她应该是嫌弃我拖了他们夫妻的后腿,所以才对我痛下杀手。”柳纭娘摇了摇头:“你当初就不该娶我,不止害了我,也害你的孩子,念宇被人议论,娇娇的婚事也成了难事……你后悔吗?”
之前齐施临没有后悔,现在是有些后悔了的。
他垂下眼眸,不再说话。
另一边,冬雪出门之后越想越不对,跑到窗边偷听。听到魅姬无助的哭声后,觉得自己多想了,她重新熬了药送进屋中,齐施临却没能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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