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当这个吻不曾存在?
若无其事地笑了下,里德尔伸出手,自然道:“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尝试一个回寝室的新方式?”
视线在他身下的飞天扫帚上扫过,菲奥娜表现出了些许斟酌。
显然,以她之前在飞行课上装不存在的表现来看,作为一个巫师,她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过骑着扫帚飞行的经历。
本来也没有哪条法律规定巫师就一定要会骑扫帚。里德尔想着,正要想说辞收回这个提议,菲奥娜就从窗户里稍稍探出身,搭上了平摊在空气中的掌心。
“希望你的驾驶技术对得起你队长的身份。”菲奥娜说着,不等里德尔反应,她就毫无预警地从窗台上朝着他纵身跃了过去。
她的动作非常干脆,哪怕她的脚从来没有离地超过两英寸的经历,从她的表情和不带任何防护的姿势上,都看不出有来一丁点对自己可能会摔落下去的担心。
她似乎完完全全地笃信着一件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的事——他绝对会接住她。
里德尔确实接住了她,带着半身被惊出来的冷汗和加速的心跳,他像接住从树上掉下来的一只雏鸟一样抱了她个满怀,同时用尽了全身力气,仅靠着双腿稳住了剧烈摇摆的扫帚。
他小心地把她安放在自己身后,直到感受到她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腰,才缓缓吐了口气。
他打过的所有比赛都没有刚刚那一瞬间让他觉得紧张和惊险。
“你总是热衷于给我突然袭击,”里德尔半真半假地用埋怨口吻说,“这么喜欢看我被你吓到的样子吗?”
“有很多次吗?”里德尔看不到菲奥娜的表情,但能听出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不过我确实喜欢——那大概是你最真实的时候了。”
里德尔调整了扫帚的方向,又上升了一点高度,他没有带人的经验,感受了一会扫帚的重心变化,才控制着扫帚沿着城堡的外墙向另一边飞去。
扫帚的飞行速度被任何一个魁地奇爱好者看到了都要嘲笑是不是初学者,但在稳定程度上,它又堪比最顶尖的职业选手。
专心地飞了一会,里德尔才像是想起了什么,很随便地问:“你喜欢我真实的样子?”
“所有真实的东西,哪怕是丑陋的,我也都喜欢。”
大概是为了避风,菲奥娜将脸紧紧地埋进了他的后背,轻而细的声音模糊地传出来,又被风扫走了一部分,让里德尔不得不极认真地侧耳去听。
于是,他听到了那个小而又小的声音穿透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脊背,一个字一个字地爬进了他的耳朵里。
“如果是你的话,假一点点,我好像也能接受。”
冰凉的夜风里,里德尔浑身都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