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摇头叹气,“所以总是有人会误解她,觉得她冷漠,其实她的心肠再柔软不过了。”
莱斯特兰奇夫人抽动了下嘴角,似乎在强忍翻白眼的冲动。
邓布利多点点头,温和地说:“我没想到你这么了解她,汤姆,可能是我没太注意,在这之前我好像没怎么见到过你们走在一起。”
“她胆小又腼腆,不喜欢被人过分关注,”里德尔纵容般地耸肩,“我一向是不愿意让她为难的。”
倔强,逞强,柔软,胆小,腼腆。
虽然对自己的侄女也并不是十分了解,但听到她被打上这些匪夷所思的标签,莱斯特兰奇夫人还是忍不住惊诧地看着里德尔。
以前她还觉得这个小伙子成熟又聪明,把自家儿子比得又傻又呆,没想到其实是个糊涂鬼吗?还是说那个可怕的女孩还拥有蛊惑男孩子为她神魂颠倒、丧失理智的高超手段?
邓布利多感慨道:“年轻人的爱情,总是让我们这种上了年纪的人感到内心刺痛。”
莱斯特兰奇夫人狠狠皱了下眉,实在听不下去他们的对话,直接打开房门。
病房里,菲奥娜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埃塞雷德躺在病床上,床单被褥都很平整,表情平和地睡着了。
莱斯特兰奇夫人走到床边看了看,见没什么异样,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里德尔觉得她是在为没有由头在邓布利多面前告菲奥娜的状而遗憾。
看了看时间,邓布利多表示他还得赶回学校去上课,提出告辞,这时菲奥娜才转过身,露出了双颊有些异常潮红的脸。
她是动用了强制命令的能力?
里德尔不动声色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果然,菲奥娜立刻就半靠在了他的身上,借他的力站着,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微微痉挛。
他半侧过身挡住她,等邓布利多走了,莱斯特兰奇夫人也受不了他们腻歪地离开,他才小心地扶着她坐到了椅子上。
“怎么了?”里德尔轻声问。
他弯腰按着菲奥娜的肩膀,能感受到她几乎在瑟瑟地战栗。
原来,她在知道真相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受到打击。
心里有个角落稍微软塌了一点,可想到她只是花了半天的时间就能调整过来,还有多余的心思来算计他,里德尔就立刻恢复理智,暗暗警告自己不要被她一时的软弱所迷惑。
谁知道现在她这个样子是不是也是装出来骗他的。里德尔冷冷地想。
菲奥娜没有回答,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
里德尔便转到她面前半跪下来,抬头看她。她脸上的不正常血色正在慢慢消退,脸色又恢复了惨白,目光的落点在他身上,焦距却茫然地散漫着。
他把她发颤的双手笼在自己的掌心里轻轻揉搓,又轻柔地叫了她一声,“菲奥娜?”
视线终于一点一点凝实,菲奥娜盯着里德尔看了一会,毫无预兆地,那双湛蓝的眼睛里落下一滴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