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中水温灼热,她好不容易恢复的脸再度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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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柳盈月沐浴完,裴阙让宫人再拿来松软的衣物,替她穿上。
原先穿衣是流云伺候,她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换了个人,便羞得不行。
但裴阙偏不让她自己来。
给她系腰间的绑带时,她还想躲。
一躲,柳盈月又察觉身上一些轻微的刺痛,小小地抽了一口气。
裴阙叹了口气,很是心疼,“怪孤。”
待替她穿好衣物,裴阙感觉十分满意,忽而又想到一件事,脸色严肃起来。
“想要孩子吗?”
柳盈月吓了一跳,抬眸看去,才发现他并不是在打趣。
他很认真在问。
裴阙私心是不想要的。他知道,女子有孕恍若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他可以不要孩子,但绝担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只要他下令,避子汤很快就能端上来,她甚至都不会过多怀疑。
只是怕她伤心。
柳盈月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往后瑟缩。
孩子是她隐秘的伤口。
她在想那句话的含义,寒意猛然在后背升腾。
“孤的意思是,”裴阙将她揽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温温地解释,“你想要,孤就要。不想,孤不会要求你。”
良久,许是他的安抚奏效,柳盈月感觉温度重新回身,犹豫良久,才问,“殿下呢?”
裴阙拨开她额前碎发,“孤只在意你。”
如果孩子会伤了她,他宁可不要。
柳盈月不知这话深意,嗫嚅道,“那,那顺其自然吧。”
裴阙没有再相逼,抚了抚她的发顶,应道:“好。”
*
裴阙习惯单独沐浴,让她先传膳。
换好衣物出来,容安上前一步,禀道:“影卫已经发现何家小姐的踪迹。”
裴阙的面色瞬时淡了下来。
国公府被查之后,相关的人几乎都打入牢中,但唯有这个跋扈嚣张的大小姐失去了踪迹。
“她手里抱着何家祖宗牌位,求见殿下。”
何家祖上曾出过一位良臣,很受皇帝尊敬。
“护城楼的宫墙不高。”裴阙不咸不淡地道,“赶她上中扬关。”
容安心中一惊。
中扬关在中扬门那一带,地处偏僻,地势很高,关下山石嶙峋,没有别的路可走。
就算从失足跌下关去,一时半刻也死不了。
半死不活,比死还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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