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一瞬间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拱手后退。
猛然想起,刚刚他好像没和殿下说何小姐的踪迹。
裴阙回到偏殿,眼见她支着脑袋在等,不禁心中一暖。
却还板着脸明知故问,“不是让你先传膳么?”
柳盈月想起身,却差点没站稳,被他扶住。
“想等殿下。”
温软的音调让裴阙的心化了一半,连忙应道:“好。”
传上膳来。
裴阙先替她舀了一碗热汤,“这次张简立有大功,孤还没想好如何赏赐,想问你的意见。”
柳盈月抱着碗,楞了下,“殿下怎么问我?”
“你的丫头,不是同张简有婚约么?”
他扬了扬下巴,流云心底骇了一跳,整个人都发麻。
柳盈月心下了然,推了一下他:“她的婚期臣妾私下再问。”
她小声道,“你吓着臣妾的婢女了。”
“……”
裴阙试图缓和面容,但怎么看起来都像是面无表情。
柳盈月不由地笑出来。
裴阙讨得她一笑,心底也不纠结,“他不肯做官,金银珠宝必然是要赏的。”
“孤想赐个临近的宅子给他。”
“太后还需要他照看,住在南城着实远了些。”裴阙盘算着,看她,“更何况,知道你舍不得人。”
如此临近,便可常来往。
柳盈月瞥了一眼流云,低声道:“臣妾再同她商量。”
裴阙应下。
柳盈月还是想流云有个好归宿。
流云的婚期定在两个月后。
寻常嫁婢女不消这么长的时间,但柳盈月对她的婚事看得很重,又是挑良辰吉日,又是定做喜服。
张府的宅子已经赐下,柳盈月还亲带流云前去看,想着怎么布置才好。
裴阙说她简直是在嫁女儿,什么都要亲自过眼。
前世,她困于宫闱,很多事难以决定。
这一世,想弥补遗憾。
*
过了一个月,喜服制好了。柳盈月想着带流云去试衣。
马车才出了东宫,柳盈月将帷帽放在一旁,她还是保留了从前的习惯。
一切安宁,忽然平静的道路上生出一阵不寻常的风。
马车上方,有人从天而降。
流云几乎迅速反应过来。
有人劫马车。
上回柳盈月成亲时被劫,流云耿耿于怀,这回死死地抵住马车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