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猛地站起身。
“怎么了?” 罗潇潇仰头问,“柏言?”
幸好经过的保安搀了宣兆一把,宣兆客气地摆摆手,又对那个醉鬼客人鞠了个躬,似乎是在道歉。
——这瘸子是傻 | 逼吗?别人撞了他,他倒好,还跟人家点头哈腰的?
——他就这么任人欺负?
岑柏言心里那块铁板越烧越旺,几乎让他坐立难安。
“柏言?” 罗潇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宣兆单薄的身影,她轻轻抿了抿嘴唇。
十五分钟后,整张桌子都摆满了酒。
宣兆鬓角都是冷汗,强撑着问道:“还有什么需要吗?”
“老师,” 陈威这么个大老粗也觉出了宣兆不太对劲,“你赶紧回家歇着吧,我看你都要晕了。”
宣兆笑笑说:“马上。”
岑柏言坐在沙发最靠里的位置,他面前的烟灰缸已经落下了六个烟头。
“那我就先走了,” 宣兆微微躬身,偏头对陈威说,“我请了假早退,有什么需要喊我的同事就好。”
“快去快去,”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陈威才发现宣兆额头上满是细汗,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他,“你都病成什么样了啊.”
宣兆接过纸巾,温和地说:“没事的,你别担心。”
——他能接受陈威对他的关心,凭什么就非要和我犟?
岑柏言一言不发,端起一杯马提尼就往嘴里灌,宣兆眼角旁光瞥到了这一幕,动了动嘴唇,忍不住低声说:“这酒后劲大,还是少.”
“宣老师,” 罗潇潇笑盈盈地打断他,“听说你和柏言还有陈威都是好朋友,今天我们赢了比赛,大家都很开心,你要不陪我们喝点儿?”
宣兆彬彬有礼地一欠身:“抱歉,老板规定我们不能陪客人喝酒。”
“我们是朋友啊,陪朋友喝酒不算违规吧?” 罗潇潇娇娇悄悄地眨了眨眼,“再说了,你在这种地方卖酒,酒量一定很好吧?酒保不都是这样的吗,助兴也是你们的工作之一吧?”
最好是让他喝醉了在岑柏言面前出丑失态!
“罗潇潇!” 一贯嬉皮笑脸的陈威难得拉下脸,“你发什么疯啊?”
“对啊宣老师,” 一直沉默不语的岑柏言忽然开口,“你的酒量应该很好吧?”
他五指摩挲着光滑的玻璃酒杯,脸上露出了一抹痞笑,胸膛却早已成了一面鼓,心脏就是鼓槌,不停鼓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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