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找我帮忙啊,只要你说一句 “柏言,我真的不会喝酒”,我就帮你解围。
——或者你不用说话,你只要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就可以。
岑柏言没有发现自己对宣兆总是非常容易心软,他笃定宣兆会向他求助,却不料宣兆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顾自抬手摘下口罩,维持着他那个儒雅斯文的微笑:“确实,助兴也是我的本职工作。”
继而,他举起一杯红酒,仰头一饮而尽,仰头时露出的脖颈线条优柔且脆弱,皮肤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见。
岑柏言的五指越收越紧。
宣兆喝完一杯,紧接着又是一杯,其他人没看懂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只知道起哄叫好,让宣兆坐下来陪他们玩几把牌。
二楼走廊上,龚叔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耳麦里传来保安的声音:“龚叔,东家这么喝容易出事,要不要我去拦一拦?”
龚叔低声说:“不用,少爷酒量很好,对他来说,这么一点根本不会醉。”
一楼大厅里,宣兆一连喝了三杯酒,他甩了甩头,不胜酒力的样子。
“打牌就算了,” 宣兆重新戴上口罩,“我牌技不行,不给各位扫兴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脚步略显得急促,陈威看着三个空杯目瞪口呆:“不是吧?这可都是烈酒啊,小宣老师酒量真可以啊.”
然而,宣兆没走出几步就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身边一桌客人嫌他晦气,往宣兆右腿踢了一下,宣兆趔趄了下,险些跌倒。
“真能装,” 罗潇潇嗤了一声,“他瘸的不是左腿吗?怎么右腿也站不住了?”
“操!小宣老师下午摔了一跤啊,” 陈威一拍大腿,“我见他右脚踝磕着了!”
岑柏言瞳孔骤然紧缩,低吼道:“你他妈不早说?”
陈威:“. 你让我别提他的啊!”
另一头,宣兆勉强站直了,突然一捂嘴:“呕——”
他干呕了一下,又猛地咳了几声,拄着拐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跑。
岑柏言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顾不上了,踩着茶几跳了出去,拨开酒吧里的人群,大步追了过去。
洗手间里,宣兆一手拄拐,一手扶着洗脸池,躬身剧烈地干呕着。
他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根本呕不出什么来,胃里一个劲地翻腾着,酒劲随之涌了起来,本就因为高烧而头晕脑涨,此时更加严重,眼前一片眩晕。
“你他妈是不是傻!” 突然门被猛力踹开,一只有力的手搀住了他的胳膊,“你叫我别管你,你就这么折腾你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