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铮随即又点了这家菜馆的特色黄酒,桂花酿的,并不醉人。但据说能养胃。
赵园对此了解不多,但也很配合地喝了两杯,味道不错。
男人随即又讲起了这几年的生活,有光鲜有成就,亦有没有明说的曲折,磕磕绊绊地,终于也算是过来了。
最重要的是,他还遇见了温禾,在这个世界最浪漫的城市里,互相给予彼此温暖。
赵园感觉有被治愈,笑着探听他们的婚期,让一向淡定的温禾也红了脸。
陆予铮却浑不在意地捏着女人微红的脸,笑的肆意:“快了,毕业就领证。”
赵园轻弯了眼,从菜馆里出来,陆予铮的同事给他打了电话让他临时回去处理,赵园也从他微颦的眉心中猜出可能是出现了什么紧急情况,也不再耽搁好友的时间。
因为同时她自己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赵园接起,看了眼来电显示,是程雨,也不知道找她有什么事。
但赵园还是略疑惑了阵就接通了,那边响起女人的声音,先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即完全沉默下去。
“嗯?”赵园不解,听那边安静了许久才终止止不住从喉间溢出一声哽咽,声音是赵园从未在程雨身上见过的沉重。
她听见电话那头说——“赵园,邓祁他…他走了。”
“什么?”
赵园感觉自己一瞬间好像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怎么这简简单单几个字就让人听不懂呢?
邓祁走了,走去哪儿了,也和她一样出来旅游了吗?那一刻赵园只感觉脑子里乱成一团,不久前那个预兆性的梦再次浮现在眼前,反反复复间只能看见那个碎掉了‘平安’的钥匙扣。
是……那个意思吗?
赵园的手僵在了原地,通话界面却还在继续,仿佛是在等她消化,那边隔了好久才有传出声音:“早上发现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他家里人说,床头两瓶安眠药都空了,警局这边过去之后,初步判定为自杀……”
“他老婆情绪挺崩溃,殡仪馆那边陈暮帮忙联系了,后面已经在着人经手了,你大概什么时候会回来?”
程雨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串,赵园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清。
她只知道这个梦一般浪漫的巴黎,她该离开了。
飞机落地C城的时候,赵园看着窗外再熟悉不过的景色,突然觉得,她好像都快不认识了。
这地方明明什么也没变,连天空的颜色都还与离开那天的相差无几,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一切思绪都恍若被人堵了起来,变得麻木。
赵园出了航站楼,陈暮将她的行李接过来放到车上,回到驾驶位前,两人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