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自以为是个好演员的梨山公主在深深的恐惧和惊疑之中后悔自己为何要出现在这里:真就是全员戏精,小少女的心思已经跟不上这些心很脏的大人们了……
她今天就该把明噶图按牢在府里,这是管的哪门子闲事,叫她如此坐蜡!
皇帝没空注意三个女人的眉眼官司,他只是心烦极了,早知如此,真要对付皇后的时节,一碗毒药了事。何必折腾这些个事情!
毒死皇后,多不过民间百姓们说几句闲话,他非得为了身后名这样虚妄的东西折腾这一出,闹得叶清瞻现下便起了疑心!
别看他话说得委屈,一副忠耿之臣无惧个人荣辱的样子,心里头不定有多大的火气没撒出来呢。
他要是真想弄死叶清瞻的王妃,也就罢了,可他明明没做,却要给那合该九族死绝的东西背黑锅!世上岂有如此倒霉的人君啊!
“……是啊,朕若是想要你的权柄,一句话便得了,何苦饶上一个无辜女子的性命。”皇帝哼地一声,“你倒也知道……”
叶清瞻苦笑道:“臣弟……只是想着皇兄这多年来对臣弟甚是看顾,亦不少纵容,这样的心怀,大约不会想要臣弟之妻的性命。然而您既是君,臣弟不敢向您隐瞒,便是心底下不肯信,多少……也会有些难过的。”
皇帝容色稍霁:“好啦,你也知晓,朕待你向来比待同父兄弟还亲近些,岂会如此待你与阿婉……你我之间,不当因此事生分。阿婉受了惊吓,受了委屈,朕颜面上难道好过?只是事涉伪朝,咱们都得小心些,总不能再堕入他们奸计!”
叶清瞻口中称是,又回头看舒兰与。夫妻二人目光相对一霎,他低声叹了一口气。
秦皇后见此,便轻轻一笑:“得了,今日之事,好在有惊无险,阿婉既然无恙,咱们很该庆祝一番。且得了这个由头,也好将京城里头筛管一番,断断不能容许伪朝奸细在咱们大燕兴风作浪,这未必便是件坏事呢。再者,阿婉平安脱险,难道不该赏些好东西压惊?姿娘夫妇仗义出手,陛下也该有赏赐才是。”
皇帝如今虽越发觉得皇后管得多,但她这话到底说得妥帖,便微微颔首道:“梓潼所言甚是。阿婉想要什么压惊?”
舒兰与苦笑道:“陛下若是怜悯臣妾今天险些儿下出个好歹,且将亲王殿下还臣妾吧。王府里什么也不短了臣妾的,便是压惊的汤药也用不着,只是,只是……”
她抹了抹眼泪,不说了,倒将皇帝惹笑了:“小儿女态!朕扣着你夫君做什么?快把他带走!赏赐朕自然也不会短了你的,且回府等着吧。姿娘呢?你要什么赏赐?”
梨山公主心知今日这一关暂且是过了,便是不过,上头也有叶清瞻顶着,她和明噶图暂时还算安全,终于露出了几分真切的笑意:“父皇,儿臣也什么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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