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摆了摆手:“有功当赏,情理之中!对了,姿娘,那为首的恶徒被明噶图击伤后叫马拖走,可捉了回来?”
梨山公主现下是一点儿都不想再跟这件事里头掺和的,果断摇头:“回禀父皇,不曾。那惊马跑起来那么快,明噶图他们出去时也不曾带马,怎么追得上?不过,女儿想,他们两个活人,两匹马,总不能平地消失。若是在左近寻找,总能找得出的。”
不管在谁家找出来,总归不在她家。彼时皇帝要怎么封口,也与她没有关系。
皇帝却向身边的内侍道:“传朕口谕,着人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寻到他亲族,尽数下狱,着大理寺着实审!”
……这口气突然狠厉起来,便连叶清瞻都有些吃惊,皇帝先前还一副要杀人灭口的样子,如今却将此事提到大理寺……莫非他真是冤枉了这位皇兄,想害阿婉的人不是他?
舒兰与却是心下一声冷笑:指望这样便能洗脱嫌疑?别闹了,大家都说那人是南梁奸细,独皇帝直接下令要抓他九族……
那不就说明,皇帝很清楚他是谁么?
舒兰与权当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出来,且等着皇帝的“着实查”究竟能查出些什么来。
下了这道口谕,皇帝方才看向叶清瞻:“阿瞻,你是先送阿婉回府歇息,还是去姿娘府上,瞧瞧那些贼人,究竟是何来路?”
叶清瞻道:“自然是先去姿娘那里——若没有什么不便的话。”
梨山公主连连道:“叔父要去,自是没有不便。且莫说只是看看,便是叔父要将他们带走,侄女儿也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急着将自己摘出去,话都出口了,才意识到好像不大对,抬眼望着皇帝:“父皇……”
皇帝叹了一口气,对叶清瞻摆出一副“为兄被冤枉了,委屈,但不说”的忧郁表情:“去吧,我知晓你心中存疑,若是不放开教你看个分明,怕也使你我兄弟离心。我且问你,若是那些人一力指证是朕要他们如此,你信是不信?”
叶清瞻叫他这以退为进逼得好生尴尬,只得叹息道:“皇兄若要臣弟交出兵权,退隐山林,大可直说,臣弟岂能不给……倒是没有必要拿臣弟爱妻的性命相迫……”
舒兰与抬起婆娑泪眼望向秦皇后,满脸“难道我们夫妇忠心侍奉的你们两口子这么缺德吗”的表情。
秦皇后一脸愕然地看回来,嘴唇微微哆嗦,仿佛是想进言却又不知是否该开口似的,抬起举起素帕的手捂住胸口,也是满面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