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不慌?连舒兰与都急了,也顾不得峄城公主正是新婚旖旎的时候了,也顾不得避嫌了,派人送了拜帖便亲至公主府,求见殿下。
她不懂军事,但她知道,峄城公主这里有地图,有懂行军打仗的杨英韶。
即便无论杨英韶说什么,都影响不到前线的战事,但她若能得个安心,也是好的呀。
她真的只想听杨英韶分析出“大燕必胜”这样的结论而已。
可公主府里却只有峄城公主一个人在家,杨英韶被召入宫中答对去了。
这是她大婚后舒兰与第一次见到她,不过是十几天功夫,公主瞧着便再不是先前那个小姑娘了。她的脸腮似是更红润了些,而行走动作之间又多了些风韵。
若是放在平时,舒兰与定是要打趣两句的,可今日愁绪压在眉头上,她连笑都笑不出来,一声“殿下”,别的话还没出口,胸膛里的那颗心先慌张了。
峄城公主见她这副情态,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阿婉……婶娘。”她不好意思地自笑了笑,“我仍旧总是喊错……算了,不说这个了,你来,可是为了问叔父的事儿?”
舒兰与点头:“我不懂行军打仗,识得懂军事的人,也只有殿下和驸马了。”
“驸马今日却是不在府中,父皇召京中武将问对,他也被唤去了。”峄城公主道。
“……是为南边的事儿?”
“不然还能是为什么呢?”
“……陛下会派援军么?”舒兰与急问。
“这我却是不知了,可是,大燕的军队里,能征惯战的,除却叔父掌管的南境军,便只有永宁侯掌管的北境军了。”公主道,“这两支,南境军自顾不暇,北境军不敢擅离职守,所以我想,父皇便是派人增援,也只能抽调州府驻军。”
舒兰与问:“州府驻军……能打仗么?”
公主摇头:“不怎么能。虽说按朝廷的规典,他们也要训练的,那训练的课功,比及真刀真枪的上战阵也差不离,可……一来内地各州府承平日久,军士们是否按规操练,谁也不好说,二来,便是他们真有那武技,上了战场,能不能使出来也是两说。”
“这……”舒兰与原想在她的话里找个漏洞,可急切间哪里能找得出来?峄城公主在萌生出对赚钱的兴趣之前,那可是一心想做女将军的,行军打仗的事儿不敢说精通,可是大燕各地军队的情形,却瞒不过皇帝的女儿。
“父皇便是调他们去增援,也多半是壮声势,真正的硬仗,怕是打不来。”公主略一思忖,放下手中的茶盏,“你跟我来书房,先前叔父送来的地图就在那里,咱们看着地图说。或许,能想到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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