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虎儿察部已经完蛋了,所以燕国人顺手来砍他?
他连声高呼:“周将军派来的那个人呢?把他叫来!”
他仍存了一丝梦想:或许周将军的手下人可以将他们带到海船上暂避锋芒呢?这些可怕的重骑兵若只是顺手来劫个营,便不会在此处长留……大不了让他们杀些百姓,抢些奴婢,没关系的,只要贵族们还在,百姓和奴婢总会再有的。
而他话音刚落,便听得有人用柔然语问:“大酋可是寻找在下?”
正是那不知姓名的小校尉的声音,他的问题问得很平静,仿佛一点儿也不怕。
大酋大喜过望,回过头正要说什么,却是一愣。
那“小校尉”,如今已然换了一身燕军高级将官才穿的铮亮铠甲,高坐于马背之上,同劫营者们一般打扮。
“你……你……你们要干什么?!”
“周兴恩私贩甲胄出关,已然伏诛,可他卖出关的燕甲却不能落入对大燕心怀仇恨之人的手上,我自然是来追索赃物的!”对方昂然道。
“你是什么人?!”
“我?我名唤杨英韶,大酋大约没有听说过,可您大约听说过家父吧。家父是大燕永宁侯,镇守三州的杨承熹。”对方在马背上还不忘一拱手,遥遥表达对父亲的敬意。
大酋只觉一股极苦的味道从舌根漫到整个口腔,杨承熹的名字他自然听说过,说是大燕北疆的战神也不为过。
他的儿子……他的兵……
“这些是你父亲的兵马吗?你们怎么来到我图曼部的,虎儿察人难道……”
“虎儿察部拦得住我大燕天军吗?”那少年将军仿佛听到了笑话,“好了,大酋,你是来跟我刀枪下见个输赢,还是束手就擒,跟我回都城里求陛下开恩?”
图曼部的大酋背后渗出汗来,他急忙道:“我虽然买了大燕的铠甲,但我们图曼部与大燕并不相邻,我与贵国远日无冤近日无仇,您何必屠戮我无辜的部众?”
杨英韶呵地一笑:“袭击鹿州榷场的不是你们图曼人?”
“那是贵国的地盘,最近的部落是虎儿察……”
“可你们的人穿去的铠甲,跟你送给虎儿察索摩的一模一样!”杨英韶不再废话了,摘下背后的马槊,道,“你真不投降?那么,不必多言,拔刀来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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