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周边?他不来营地里么?”
“这营地里哪有那么多营帐?便是有,柔然人才来了这么几个,让他们见到数千大燕士兵匆匆赶到,谁知会不会心生误解,反倒暴起发难?”
杨英韶默然,是啊,怕柔然人误会,可今夜偏就有人想让他们误会呢。
“如今那一伙身份可疑的人,有的穿着燕军铠甲,有的做柔然部落军打扮,想来是计划分别偷袭咱们两拨人,好叫咱们也混乱一片彼此杀起来。”叶清瞻道,“这真是好狠的心,好毒的计……对了,你刚从索摩那边回来,她那里怎么样?”
“她仍未醒,主事之人是她的……呃……侍卫。”
叶清瞻一怔,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情况,一个侍卫岂能在这样的关头担当重责?
公主亦惊讶,她却是有话就问的:“柔然人这是什么规矩?便是索摩醉睡了,也轮不到一个侍卫主掌营地吧?他们没有别的官儿么?”
杨英韶的神色有些尴尬,他咳嗽了一声:“可能不是普通的侍卫……殿下不要问这个,那一个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怎么就不重要?若那个人也是和索摩一条心,咱们要跟他们一起抗击那伙未知的敌手时,便会好好配合我们。若是他本是个坏人,却潜伏在索摩身边骗得她的信任,那情形怕是还会更糟呢……”峄城公主抿着嘴唇想了想,“表兄,我要去见索摩。”
“殿下?”杨英韶大吃一惊,“您如今能出去吗?”
“我走不动,你和皇叔可以扶我上下马,但若我不去,还有谁有这个分量,能要她起身会面?皇叔是男子,难道能深更半夜直闯虎儿察部女主君的营帐吗,那不是对待盟友的态度。”
杨英韶与叶清瞻对了个眼色,俱有些无奈,一时却也没法子想。
峄城公主与索摩的身份是不对等的,按说她要做什么,派个人去知会索摩一声也就得了。可如今情形非比寻常,索摩就是这一营地里柔然人的主心骨,身为大燕在此的最高领袖,又是个女子,这入帐与索摩相谈的责任,只有峄城公主去担。
杨英韶上前,将她抱了起来——货真价实的“公主抱”。
叶清瞻原也想去帮忙,可略比这少年晚了一霎,脚还没抬起来,便不打算动弹了。
他不是老古董,少年少女好不容易得个机会贴贴蹭蹭,由得他们吧。
舒兰与为此一怔,正要表示她和宫女们也能将公主扶出去,便接了叶清瞻一个眼风。
只是目光交汇这么一眨眼的时间,她再转过头时,峄城公主已经将头靠枕在杨英韶的肩头了,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情状很是亲近。
……行吧,我懂了。
舒兰与跟着他们两个出去,不提防叶清瞻也跟出来了。
“殿下不去安排防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