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让我去哪里找?我既没有路子?也没有认得的人,我何时干过这样的事!”叔潮一听云澜要他帮忙的事,立刻摇着头拒绝。
“死人还不好找么?福烟铺子里多得是,三哥再要这么问,就是故意刁难我!”云澜起身来走近了两步,直直立在他面前。
叔潮惊异的抬眼望着她,这还是五妹妹么?她为了那个人,变成了另一个人......
“何愈存究竟是谁?你要这么去救他?”叔潮满心的疑问。
“三哥,”云澜仍旧站着,眼角泛了红,“记得我说过,我要等的人么?”
叔潮望着她眼睛,不敢相信,“就是他?”
就是他啊!她急得,眼泪在眼眶了打转。不能哭,还有很多要紧事要办。她提醒自己。
“云澜,这件事太冒险了,就算六叔答应伸手,也是险中万一的事。”叔潮用力抓了抓头发,后脑上揉出一个角,“弄不好,追查起来,我丢了帽子不说,也许会连带进去,我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在,你叫我……”
云澜知道是强人所难,可这时候,她是作准了要强求的。“三哥,悌儿快要三岁了,你太平了这么久,忘了别人的难处。你我之间,该怎么往来,我也说不好,不如请姑妈出来做个主……”
“云——澜!”叔潮垮着一张脸,长叹一声。
时间太紧,非寅那边连夜筹谋新计划,云澜赶来时,正卡在如何进死牢。
“六叔,我们换个思路吧,从死牢劫出来太难,”云澜站在地图前,凛凛的目光,抬手把重点位置画在后院里。
“这是死囚枪决的地方。”阿钟不解的盯着那处问。
非寅抬头来望着云澜的脸。
这夜刮北风,后院里彻夜不停地风声嘶吼。他们商议妥,窗外亮起蒙蒙晨光,混在寒风里,叫人不敢相信是黎明要来了。
非寅穿着单衬衫,推开玻璃花窗门,往阳台上迎一迎冷风,云澜站在他身后一步远,看满园的海棠花被寒风摧残满地。
“云澜,”他叫她。
她走近,恰站在他稀薄的人影里。“我从前,其实想过成家这件事,我们这样的家里,总是有许多命令要执行,家长大人太多,人人都想替你出个主意。我后来发现,只要潜心做生意,家里公账上的我赚的钱,数字越高,我说不的权力就越大,最后,就没有人再敢过问我的事。”他在北风里絮絮地说,又温和又寒凉。
“云澜,我们尽快订婚好么?”他转头来说。
她做好了准备的,并不吃惊,平静望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点无惧的光。
“哦,我还没说过,我爱你,云澜。”非寅搞乱了顺序,但神态还是镇定的,“我这样说,你能听进去么?”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这年纪的男人,真心话太难说出口,仿佛一说出口就不灵验似的,轻易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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