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云乔执意要离开的缘由。
“于有些人而言,这宫中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既已经想明白……”陈太后顿了顿,意有所指地道,“那就回去吧。”
在宫中这么久,陈太后待她虽偶尔严苛了些,但皆是出于好意,她也的确学到不少。云乔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恳切道:“多谢您许久以来的照拂,云乔铭记在心。”
陈太后含笑看着她,微微颔首。
雍容端庄的仪态莫名叫云乔想起国色天香的牡丹。
这样的富贵花,正适合生在宫中,执掌权柄;而她则是路边生长的蒲公英,一时被风吹得误入宫闱,兜兜转转总是要离开的。
回到清和宫后,云乔将陈太后的话又想了一回。
她不清楚陈景的具体安排,但知道,自己要做的就是秋猎出宫。后续的事情有陈景来办,这件事只能自己想法子。
虽说依着旧例,秋猎应有皇后随行。
可裴承思就算没话找话时,也从未同她提过此事,难免叫云乔生出怀疑,他是压根没准备再让自己离宫。
云乔琢磨了两日,裴承思仍未提秋猎,倒是先把芊芊等来了。
“怎么突然过来了?”云乔关切道,“可是有什么事?”
芊芊见云乔一脸疑惑,对此毫无所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姐莫不是连自己的生辰都给忘了?”
云乔怔了下,又算了算日子,这才回过味。
自父亲去后她便是孤身一人,头几年过得狼狈,早就没了过生辰的习惯。想起来就下碗长寿面,若是想不起来,日子便如往常一样过。
近来,先是惦记着为栗姑报仇,又惦记着秋猎之事,压根没想起这回事。
而当初云乔记在陈家族谱时,生辰八字是改动过的,是以宫人们也压根不知今日竟是她的生辰。
若不是芊芊来提醒,怕就真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这是我在相国寺求的平安符,和亲手绣的一方帕子。”芊芊取出备好的生辰礼,给了云乔,“还有元姑娘托我捎来的料子,说是自家从南边新得的,宫中也未必有呢。”
说着,宫人已经将那匹料子送到房中。
元瑛很了解云乔的喜好,送料子时,专程挑了这匹天青色的。
云乔挨个看过去,眉眼弯弯地笑道:“劳你们记挂了。”
一旁的青黛见着她这模样,有些唏嘘。
平素里,裴承思没少让人送东西过来,各色奇珍异宝能叫人晃花了眼,可她从来都看也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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