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三房之所以能留在侯府,是因为老夫人顾忌儿子刚承了爵,怕被人在背后指摘,所以故意留下三房做面子。如今老夫人眼看不行,等人死了后,三房势必不可能再住在侯府。
以前还有个嫡母还在借口,如今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又早就分了家,所以三房最近忙着在找房子搬家。
这一趟出来,已经把无双的精神气儿都耗没了,她和郿嫦二人话别后,就回了王府。
又过了六七日,长阳侯府报丧的人来了。
因为无双是出嫁女,又怀着身子,老夫人的丧事其实没给她带来太大的烦扰,由于喜丧不能冲撞,所以她没出面,魏王代她去长阳侯府露了一面。
哪怕只是一面,也让治丧的长阳侯府格外有脸面。
什么是亲戚?有来有往是亲戚,婚嫁丧事不缺席是亲戚,魏王既然出现在老夫人的丧仪上,说明魏王还是认这门亲戚的。
实在不能怪郿宗计较这点,而是老夫人一死,长阳侯府和荣昌候府最大的联系就没了,他那舅舅又历来不喜欢他这个外甥。
长阳侯府现在还剩什么?大女儿不提,至今从孙家的表现来看,人家就没把郿家当亲家,郿宗也要面子,自然你怎么对我我怎么对你。
除过这点,也就家中几个女儿所嫁的夫家还能算上数,分量最重的无疑就是无双这个魏王妃。
郿宗这个人平庸归平庸,但他在做面子和处事上还是让人没得挑,除了无双成亲时,皇家排场大,用不着他出那三瓜两枣当嫁妆,郿娥郿嫦这个两个庶女,他一点都没亏待,外面嫁庶女给多少,他也给多少,只多不少。
每逢姑爷上门也是好脸好酒好茶饭的招待,也因此这回治丧,郿娥郿嫦把李信和陈進都带回来了,还给帮了不少忙。
忙了一天回来,郿娥和李信都累得不轻。
歇了会儿,两人去沐浴更衣,打算沐了浴再用晚饭。
因为妻子家里有丧,最近李信憋得不轻,沐浴时就有些忍不住了,郿娥被摆弄得面红耳赤,小声跟他说回床上再。
李信一边搂着她亲,一边抱着她往床上去,丫鬟们听见动静不对,早就避出去了。
一时间被翻红浪,美不胜收。
郿娥脸颊酡红,小声轻喘着,李信乃习武之人,而她年纪又小,哪堪承受,偏偏他每次最喜看她承受不了的样子。
她被羞得紧紧闭上眼睛,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往斜对角的浴房门处看去。
李信感受到小妻子的僵硬,去看她的脸,见她在往某处望,顺着就看过去了。他看到一双眼睛,虽然那双眼睛很快就消失了,但李信顿时就炸了。
他套上裤子就过去了,就见荷娘正蹲在那儿擦地上的水。
那水是方才他和郿娥沐浴时,从浴桶里溅出来的,本来满腔的怒火急欲爆发,突然凝了凝。
“你在这干什么?”他绷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