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溪止再也忍不住坐了起来,冷着脸呵斥:“景千笙你给我清醒一点!如今你新君上位,还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斩杀国师,大旱一事还迫在眉睫,你告诉我你要去救你的美娇娘?!”他重重吐出一口气,平日温和的眉眼冷冽的骇人。
“你知道你是在跟谁作对吗?”他咬牙切齿道,“你要对上的不仅仅是魔族,还有人族的修士、你的人民!她如今名声尚且得不到洗刷,退一万步来说,你救出来又能如何?!你区区一个人皇别说魔族,清枢派和魂迹宫联手就能把你推下台!你当真以为宫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家伙,敌的过日日修行的门派弟子?!”
“我不管,”景千笙冷硬道,“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呢?我绝不会袖手旁观。顾溪止,我来这是要你帮忙的,你不愿意就算了。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你别插手。”想了想,他又隐晦地补充道:“也别去查国师的事情。”
顾溪止僵直了身躯,似乎想通了什么,表情霎时间更为苍白,他狠狠地扯过景千笙衣襟,倒吸一口凉气质问:“你该不会……”
“是我,”景千笙也不闹,罕见地笑了出来,贴近他耳畔轻声道,“人是我杀的,剑也是我自己捅的。”
言罢,他将顾溪止按回轮椅,将身上的披风盖在顾溪止身上。
似关怀道:“溪止,你近日劳累不宜大动肝火,便不要出门了罢。好好休息。”
顾溪止一把拉住他的手,景千笙微顿,硬生生掰开,毫不留恋地离去。
“顾大公子身有不适,近日不许旁人打扰,也别让他出门。”
“是!”
——变相的软禁。
顾溪止坐在原地,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是在疑惑,到底是什么让那个意气风发的温和有礼的少年,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房门紧闭,他独自端坐其中,疲惫地仰头闭目沉思。
“大公子可想好了?”
秦漱知见他满脸疲倦,下意识放轻了声调。
顾溪止微愣,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紧紧握住一起的双手。他有些不稳地站起来,秦漱知含笑看着他,明裴落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旋即又移开视线。
“……你们,咳,你们怎么来了?”顾溪止苍白着脸,说着说着又咳出一口血。
秦漱知眉头微皱,明裴落上前一步,一言不发地搭上他脉搏探入灵力。
“瓷瓶,没了?”
顾溪止无奈地点点头,“旱情实在严重,不知不觉间便用完了。”
明裴落取出小瓷瓶,递过去。
待顾溪止有所好转后,三人围坐。
顾溪止下定决心,沉声道:“我要夺权。”
秦漱知与明裴落对视一眼,秦漱知颔首道:“此事不宜拖延,走了便没有回头路,你当真已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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