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是事实……”景千笙喃喃自语,仿佛听不到他的话一样。
景檀也不急,就让他在那跪着,回到书桌后,仔细观摩案上的地图纸,最近大旱越来越紧张,必要的时候可以考虑迁都,只是不知何处才最是贴近韶都,得好好考虑一番。
景千笙忽然缓缓起身。
“想清楚了?”景檀头也没抬。
景千笙轻轻应了一声,“嗯。”
下一刻,凌厉的刀锋径直穿过景檀胸膛。
速度太快,他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意识便涣散了去。他没有根骨灵脉,能活那么多年无外乎人皇一族的庇护,被天阶宝剑横穿比普通剑要严重上数百倍。
倒下去的时候,他难以置信地深深地瞪着景千笙,却什么也来不及说,至死连眼睛都没闭上。
景千笙冷漠地走过去,将剑身拔/出/来,也不管剑上的血迹,他半跪下去,替景檀合上双眼,低声道:“储君之位和迎霜,我都要。”
言罢,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自己的腰腹之中,高声喊道:“来人——救、救驾——!”
剑柄上,隐蔽的纹路间,不甚明显的“承”字刻在其中。
——是国师的字。
……
秦漱知和明裴落赶过来的时候,人皇的帝位已然易主,景千笙黄袍加身。
据说他上位第一天便斩杀了国师,又严惩了当日口口声声污蔑麦迎霜的人,众目睽睽之下将魂迹宫送来的礼物一桩桩一件件全都送了回去,直言不可能迎娶宋玉棠。
楚白歌险些控制不住冲入皇宫杀了景千笙。宋玉棠苦苦拉扯下扯冷静下来,一气之下直言往后魂迹宫再不会接人皇一族任何灵器制造。
一时间民怨四起,加上大旱根本得不到改善,眼看着刚刚上位就要出现暴/乱,顾溪止二话不说,接连几日昼夜不息,接连实行灵泉活水之术,才让灾情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然正如先前所料,灾情扩散过广,凭借他一人之力根本没办法压制。好几次都是被抬着回去的,若非有明裴落留下来的血瓶,恐怕早已经死于精力耗竭。
秦漱知和明裴落径直来到顾府,却见景千笙也顾溪止身侧。
书房之中。
顾溪止比上一次见面消瘦了许多,连脸色都苍白不已,唇无血色。
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强忍着怒火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景千笙平静地重复道:“我要带兵,前往魔界。”
“为什么?”
“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迎霜被魔尊强行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