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了张成岭所在屋脊的门廊上,冲着那个哆哆嗦嗦却还在认真清扫屋瓦落灰的小少年喊了一声:“成岭,你先下来吧,别一会儿再摔着了,房顶牌匾我清扫,你去屋子里掸尘吧!”
张成岭听到他师叔愿意帮他自然开心的很,但还是下意识瞅了瞅他师父,见他师父虽然面有不愉,但也没说什么,就彻底安下心来,手忙脚乱的顺着□□爬下房顶,落到地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的师叔。
师叔果然最疼他了,呜呜呜。
温客行看着这小少年灰头土脸,膝盖上还粘着屋瓦碎屑的样子,没忍住轻笑一声,伸手替他理了理汗湿的额发,把手上的鸡毛掸子塞到他手里,接过张成岭手上的小扫帚,也没用□□,脚上一个用力便纵身跃上屋顶。
张成岭看着他师叔在房檐屋角如履平地般的飞跃,轻松闲适着打扫着房顶的落叶灰尘,眼中是满满的羡慕和向往,没察觉他师父已经走到他身后,见他握着个鸡毛掸子,眼巴巴瞅着温客行,没好气的轻踹了他一脚。
“在这杵着干什么呀?还不干活去!”周子舒拿着个扫帚装个样子,却还理直气壮的支使弟子赶紧去干活,庄子这么大,要不勤快点都打扫不干净。
张成岭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捧着个鸡毛掸子,灰溜溜的钻进了旁边的屋舍里。
“阿絮,你别在屋檐下站着,我扫灰再落到你身上。”温客行站在房顶上。俯视着周子舒有一搭没一搭扫地的动作,失笑一声:“阿絮啊,你要不想扫地的话就去厨房帮我端盆水来吧,这屋顶灰尘太大了,掸些水还能干净些。”
周子舒从小到大,过的不说是养尊处优,那也不曾干过这些除尘扫院的粗使活计,这拿剑执笔的手骤然握上扫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用是好,索性温客行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放下扫帚,轻哼一声,便转身去了厨房,给温客行提水。
有温客行耐心哄着,指挥着,两个人彼此配合,收拾起院子来也是有模有样。
忙忙碌碌,这一个时辰也就匆匆而过。
站在院子中间,看着焕然一新的山庄和擦得干干净净的门匾,周子舒心中有说不出的成就感,过年了,这就是该有的新气象吧。
想到这儿他看了一圈周围,好像早饭过后就没有看到老白,他和老温都干了这么久的活儿了,老白去哪儿了?想到这儿他就问了温客行一句:“对了,老白呢,怎么没看到他?这扫屋除尘的活儿怎么能少得了他呀?”
“人家可一大早上起来就把议事厅打扫干净了,我过来的时候还看到他在屋里上色补画,现在应该也补的差不多了。”温客行与他并肩站在院中,看了一圈他们辛勤劳动的成果,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浮灰,随口说道。
“犹豫了那么久,终于肯动笔了,也是不容易,咱们也就别去打扰他了。”周子舒只是想问问白衣去干什么了,即然知道他在正厅补画,便也没想着去打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