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鬼头子回了人间,有了盼头,就不能像个婆婆妈妈的人一样期望着没有隐瞒,没有秘密,坦坦荡荡的活着吗?”温客行摇头失笑,还真如周子舒所说,他这些时日越发婆婆妈妈了。
“能,怎么不能,日子还长着呢?等我的病好了,等你和老白的仇都报了,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和老白就陪你退隐江湖,在四季山庄安度余生,到时候啊,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苗子,这山庄只有成岭一个半大少年,多少还是有点冷清了,你说是吧?”周子舒只是顺嘴调侃一句,见温客行真的面有惆怅,心里就有些不落忍了。
“行,周庄主说什么是什么,不过庄主大人既然忙完了手头的活儿,可否跟着在下一起回房休息呀?这天色也不早啦,明天还要起早,掸尘扫房子呢,这眼瞅着就要过年了,总得有个新气象吧。”温客行就算面有惆怅,见周子舒展颜一笑,温声安抚,再多的阴霾和郁气也一扫而空。等着他配好了醉生梦死,就招呼他一声,拉着他一起去休息。
“装模作样的,叫什么庄主呀?叫师兄!”周子舒顺着他手掌的拉扯站起身,随手拿了两份刚配好的醉生梦死,没好气的白了温客行一眼,便跟着他出了药室。
“行,那师兄咱们能去休息了吗?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温客行笑意盈盈的顺杆就爬,但见着周子舒走的方向并不是他们的卧房,而是拐向了正厅,随口问道。
“这大晚上的烛火伤眼,叫老白赶紧去休息,你先回去给师兄暖好被窝,等我回来。”周子舒将一份醉生梦死塞到温客行手里,冲他摆了摆手,催他先回去,而他则拐去了正厅。
温客行看着手上的药包,轻笑一声便也随他去了。
正厅里,果然如温客行所说,白衣正点着两盏灯火,仔细描摹着那幅虽然已经重新揭裱,但因为没有补上颜色,而有些泛黄斑驳的画。笔尖饱蘸朱砂,悬停画上却迟迟不敢落笔,听到渐近的脚步声,白衣舒展眉头,吐出一口浊气,将那画笔小心放回到笔架上,抬眼就看到周子舒拿着个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这都快午夜了,你怎么还在跟这幅画大眼瞪小眼呀,补画也不差这一时三刻。”周子舒走进正厅,径直走到白衣身边,把人拉了起来,顺便把手上的药包塞进白衣手里,跟他唠叨着:“我新配的醉生梦死,药效比早些年留在山庄里那些要好上许多,白天的时候你不还说除夕那天要和老温大展身手,给我们做的好吃的吗?现在呀,你要好好休息,去睡觉吧!”
白衣被他推搡着出了正厅,见他连厅内灯火都熄了,有些无奈,但心里却暖暖的,顺着周子舒的力道被他拉进了卧房,安顿到床上,周子舒也没点灯,只在床边给他点了一只醉生梦死,催他赶紧休息,便合上房门,自己也去睡了。
白衣躺在床上,嗅着那淡雅的清香,心头就算有千思万愁也都随着那药效上来而酣然入梦。
梦里光怪陆离,既有山庄也有长明山,既有眼前人,又有梦中人。
作者有话要说:
四季山庄的日常是很散碎的,很多场景的前因后果都没有笔墨交待,连时间线都是碎的,我尽量多水一点日常将这些碎片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