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呢,院门口突然有人问:“这是夏菊花的家吗?”不等夏菊花应声,已经闯进来了四五个人,一个个戴着红袖箍,拧着眉毛瞪着眼睛,看着迎出来的夏菊花和安宝玲。
“我是夏菊花。”夏菊花一边回答着,心里也打哆嗦,怎么自己刚想到红小队红小队的人就上门了,莫非知道自己心里说他们坏话了。
“你就是夏菊花?有人举报你投机倒把,跟我们走一趟。”领头的红小队打量着夏菊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看来倒是个常年下地干活的,脸晒的黑黄黑黄,衣裳穿的倒是挺利索也干净,看起来比别的农村妇女多点精神。
安宝玲认出领头的红小队,就是昨天他带人来抓刘四壮的那个,忙赔个笑脸上前说:“队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嫂子是替供销社炒花生,不是投机倒把。”
领头的红小队跟不认识似的看了安宝玲一眼,就继续盯着夏菊花:“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让我们绑着你走?”
“啪——”领头的红小队突然被人从背后给了脖搂儿,打人的还气哼哼的问:“走,往哪走,你个混小子欺负人欺负到这儿来了。”
正努力想着怎么说才能取信于红小队的夏菊花,被打的红小队队长,以及他带来的红小队成员,都被从天而降的人给弄愣了。
夏菊花喃喃的问:“夏大哥,你咋这么早就来了。”
供销社车老板儿不好意思的冲着夏菊花点了点头:“亏的我来的早,要不这熊孩子又要欺负人。”
“三叔,我这是革命工作。”红小队队长气急败坏的说:“你要是再干扰我工作,我可真不客气了。”
“你不客气,你客气过吗?”车老板儿似乎对自己的侄子怨气不小,指着他的鼻子问:“你来前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夏同志是替供销社炒的花生,为这咱们供销社还受到县供销社的表扬,你想抓夏同志,那才是破坏我们供销社完成任务呢。”
红小队队长显然没想到这个茬,不服气的说:“你说她是替供销社炒的,就是替供销社炒的了?”
“夏同志不光替咱们供销社炒花生,现在炒的可是从县供销社拉来的花生。那花生就是我从县里拉来的!”车老板对这个混侄子也是服气,都多大的人了不想着正经干活,天天带着人不是抓那个就是斗这个,全公社的人都被他得罪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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