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眼看着,女人将她深爱的丈夫和孩子杀死,化鬼之后长出的锋利指甲划开了孩子的喉咙,撕开了丈夫的腹部,鲜血泼洒到了墙上,榻榻米被浸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嘎吱嘎吱。”
皮肉被撕开,筋骨被啃咬,粘稠的血液溅在四周。
已经变成另一种生物的女人的影子投落在泼了血的墙上,随着烛火的摇曳颤抖,淋淋漓漓的血顺着地面淌到了玄关下。
等到一切都归于平静的时候,清醒过来的女人呆愣地看着丈夫与孩子的遗骸,还有自己满手的血,还未全数咽下的血肉残留在口腔里。
女人痛失爱人的哀嚎划破了黑夜,凄厉得好像受伤的野兽。
痛彻心扉。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再看下去了,直接从珠世小姐的精神世界退了出去。
现实里的珠世小姐猛地回过神来,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窥探她的精神世界,脱离出来之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瞳孔在眼眶里剧烈地颤抖,撑在榻榻米上的手和捂住胸口的手剧烈地颤抖。
“你是谁?”珠世小姐终于注意到了我,紧紧攥着手,咬着朱红色的唇。
眼睛尚未收回,我就这样用朱红色的写轮眼蹲在窗台上,以猫的姿态平静地看着她。
“你非常地憎恨鬼舞辻无惨。”我故意说出了那个名字,以证明我不是鬼,不受鬼舞辻无惨的操控。
在我的认知里,这个世界没有三身术也没有忍术,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身体形态的人类,怎么想都会让人想到是鬼。
事实证明,即使这样说了也会被人怀疑,啊不是,是被鬼怀疑。
“我想我们可以说会儿话。”我继续说。
虽然一个是鬼,一个是曾经活得像鬼的人,但姑且在厌恶鬼舞辻无惨这方面是相当有共同语言的。
没准可以聊得非常愉快。
……
短暂的谈话之后我就离开了珠世那间的扬屋,急速朝着花见屋奔跑而去,肉垫踩在瓦片上把瓦片踩得移位,瓦片碰撞着瓦片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三味线的弦音,灯笼红色的烛火,女人的轻笑声。
我掠过房顶,跳下屋顶,轻车熟路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路向鸟见屋奔去。
“我知道你不能说出太多东西,所以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就好。”
……
“鬼舞辻无惨在这条花街里。”
“是的。”
“这条街的鬼,除了你、鬼舞辻无惨,还有刚才那只鬼,还有别的鬼。”
“是的。”
“鬼已经知道了花街里的猎鬼人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