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控诉着自己家的崽。
缘一握了握我的手:“一起去看看吧。”
“好。”
从对方那一大串前缀里,我大致可以猜到是谁来找我了。
昨晚上救下的小姑娘和她的父母。
紫藤花之家的老仆人把那一家三口带到了临时招待客人的茶室里,小侍女带着我们过去的时候,老远我就看到和室门口扒拉着门框、露出一个小脑袋四处张望的小姑娘。
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到我的时候,募地一亮:“昨天晚上救了我还给我糖果的大姐姐!”
我:“……”
我该感慨一下你把前缀减少了一点吗?
小姑娘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过来,几乎是整个人都飞扑到我的怀里,整个人都像一颗小炮弹,我只好伸手接住了她,猝不及防给她撞得后退了一步。
“你是哪里来的?”我觉得有点好笑,伸出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
“雨歌!”
曾经也有个小小软软的孩子,脸上的笑容好像盛开在太阳底下的太阳花,会这样把地板踩得“噔噔”响,飞奔着扑过来。
而且十有八九身后会跟着一个臭着脸的哥哥。
“爸爸妈妈带我过来的。”小姑娘从我怀里仰起头,眨巴眨巴着圆圆的眼睛,“这是谢礼!”
小姑娘献宝似的捧着纸袋递到我面前,我愣了一下。
“我攒了很久的糖果。”小姑娘鼓着包子脸,“好久不舍得吃,但是大姐姐救了我,还给我糖果。”
手里的纸袋不大也不小,我也做过小孩子,虽然我的童年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算的上是血腥,但是我知道,每一颗甜甜的糖果对于小孩子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宝藏。
“不会舍不得吗?”我有点好笑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愣了一下,盯着我手里的纸袋看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扭头:“舍、舍不得啦,但是、但是做人不可以这样的,妈妈说有恩就要报!”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向屋顶的鎹鸦招了招手,黑色的鸟扑凌着翅膀飞了过来,落到了我抬起的手臂上,小姑娘抬着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手上的鎹鸦。
我低头对鎹鸦耳语,鎹鸦点了点脑袋,扑凌着翅膀飞了出去。
“你跟它说了什么呀?”小姑娘仰着头问我。
“你猜猜。”我弯了弯眼角。
“你很喜欢小孩子。”缘一突然对我说。
我从纸袋里摸出一块糖果,扒了糖纸之后塞进他嘴里:“甜吗?”
缘一鼓着腮帮子咀嚼着嘴里的糖:“很甜。”
我弯了弯眼睛,“因为我喜欢甜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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