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是屋子的房梁,木质的房梁有些陈旧,做工也简单粗糙,有些年代了。鼻腔里还有浓烈的药草味道,我看到了一张桌子上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药草,还有磨药用的药碾子,以及一个简易的带着很多小抽屉的柜子。
医馆。
我意识到了这里是医馆。
然后阿丰那张梨花带雨……好吧这个词不适合用来形容男性,但是我想不到别的什么词形容阿丰现在的样子了。
男孩的脸上混着鼻涕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掉,我很担心会掉到我身上。
真的,那很脏。
“这位小姐你终于醒了!”有一个洪亮的声音直接撞进耳朵里,整个屋子里都是对方的声音。
我觉得我耳朵十有八九是要报废在今天了。
我没被怪物吃了,耳朵倒是要嗝屁在两个人的大嗓门里了!
“嘶——”
我想要坐起来,但是胸口一阵痛。
阿丰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靠在床头,“小心点,歌,医师说你的骨头断了,得休息很长一段时间。”
哦,伤筋动骨一百天,草。
坐起来之后我看清了刚才那个贼大声音的主人,看清楚他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想起来了猫头鹰,毛色红黄色相见的猫头鹰。
当下时兴的武士打扮,腰上带着刀,那双眼睛瞪得老大,炯炯有神,看年纪,还是个少年。
不是忍者,年纪轻轻敢对那种怪物拔刀相向,胆量倒是不错。
我张了张嘴,还没有说什么,对方就来了个端端正正的土下座,脑壳砸在地上砸出来一个响亮的声音。
我被对方这么一个操作吓懵了,这人的脑袋壳子,不疼吗?
对方土下座之后用响亮的声音告诉我他叫炼狱焱寿郎,乃是一名鬼杀队剑士,听闻这里有鬼出没特地来此灭杀鬼,没想到自己还是不成熟,小看了鬼,还差点搭上了我的性命,十分抱歉。
末了他还说真是惭愧到想切腹自尽。
我:“……”
我真的不擅长应付这类人,太过乐天,太过热情,太过光明。
还有,别跟我提“切腹自尽”,每次一提到只四个字我就想起千手柱间那个欺骗我大侄子感情的人渣!
“你不用内疚什么。”我说,“说到底还是你救了我,不是你突然出现我就死了。”
这是实话,战场上瞬息万变,有时候一个小小的变故就可以扭转整个战局。
“不,我要郑重地向小姐道谢,如果不是小姐超群的剑技我就丧命了。”这憨逼娃子死活不肯起来。
我捏了捏眉心,心里一阵糟心,“起来说话,要感谢我帮我把医药费付了。”
我看出来了,这种人如果不让他做点什么他就会一辈子记着这个事,而我不想跟他有太多牵连,他和千手柱间,像是一类人,生于光明之处,跟我搭不上一点关系,我也不想在和千手柱间这类人扯上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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