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个多星期之后,他肩膀上那道伤口总算是“长势喜人”地结痂了,某个天气晴朗的下午,丹躲过了护士的查房,偷偷溜出了医院。
奥古斯特这几天基本都是在总部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好不容易把该处理的文书工作处理完了,来医院找丹打算告诉他三天后返回格陵兰,结果却扑了个空。看着一脸茫然的小护士,他皱眉想了想,循着医院外围的大路走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海滩。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路肩上是一片翠绿的草地,穿过这片草坪便踏上了碎石砾铺就的海滩。橙红的夕阳在海平面铺了一层细碎的光辉,潮水轻柔地扫过沙滩复又退去,浪声低柔,仿佛在吟唱一首隐秘的歌谣。
丹就站在潮水边缘,身上裹了一件黑色的外套,海风不住掀起他的衣角,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奥古斯特走进了才发现他脚下躺着一枝白玫瑰,花瓣上还沾着些露水。他走上前去,一语不发地站到了丹身边。
丹听到他的声音回转身来,眼神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
奥古斯特低头点着了一根烟,半晌,有些没头没脑地开口:“他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
丹不需要确认就知道他指的是谁,有些出神地笑了笑:“是啊。”
奥古斯特呼出一口烟圈,斟酌着开口:“你和C……以前打过交道?”
丹早就料到他会问,只不过没想到他没问C话里话外的“那次事故”,而是先问他们是否认识,犹豫了一秒,他有些谨慎地答道:“是。”
“是你之前在猎人执行秘密任务的时候?北爱尔兰?”
丹笑了笑:“是。”
“如果我现在问你任务内容,你是不是仍然保留之前的回答,对我保密?”奥古斯特难得开了个玩笑。
“少校,我记得您之前提起过您有家人在北爱尔兰?”丹反问。
奥古斯特敏锐地看了他一眼:“是。”
丹的眼神看向远处的海平面,变得有些悠远:“北爱尔兰……少校,您相信命运吗?或者,您是否相信我们所有人的人生轨迹早在很久之前就注定了?对我们来说,也许北爱尔兰就是一个隐晦的交汇点,只不过我们当时都没有意识到。”
奥古斯特没有说话,看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若有所思。
“我记得先前您问过我,对于死在我枪口之下的人是怎么看的,现在我可以回答您,那绝对不是什么能说得上好的体验。我在北爱尔兰执行的是一项保护任务,但是从某种程度上说,那次任务是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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