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先是处理一些“小打小闹”的小事件,比如说惩治依仗宠爱无法无天的禅院直哉,给予劳碌不堪的下人们人道意义上的补贴体恤,如此过了一个月,待那些还在“观望”她的长老们都放松了警惕,掉以轻心地觉得阿音果然是“妇人之人”、“难成大事”后,阿音才真的动了。
她调动了禅院家两大护卫集团,【炳】与【躯俱留队】的等阶。
并不是直接下令升级或是降级,阿音的做法很隐晦,她一开始,只是把【躯俱留队】的活动范畴扩大,并将他们中一些武艺高强的队员调到近身,以示重视。
在不动声色往【躯俱留队】上加码的同时,阿音发挥了一位端水大师的专业本领,不忘时不时对【炳】委以重任,表明自己并没有忘记他们。
先是安抚禅院家几近破碎的民心,随后拉拢中坚力量。
是的,如果这时候有大正时代熟知二十三代家主的老人在,此时定然会察觉,阿音的行为隐秘而无声,像蜘蛛般悄无声息地张开大网,收拢权力,这种作风——简直处处都是禅院惠的影子。
禅院惠能做到一人之力独揽大权,成为家族说一不二的裁决者,温和的表面下是狠辣果决的手腕,阿音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学到的东西是一点都不少。
这不就用上了?
还在窃喜于白赚一个特级术师的长老们并未察觉到,蜘蛛的网已经悄然附上了他们的血肉。
在拿到禅院家的权柄后,阿音是半点初到现世的迷茫都没有了。
她忙得不可开交。
老天,只有切身体会了才知道,家主这个位置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这是拿生命在肝啊。
要不是阿音不吃不睡照样精神百倍的非人之躯,她都撑不住。
她至今不知惠和悟是怎么做下来的——不对,悟那个摸鱼老手不算。
阿音好不容易肝完了一上午的族务,正打算泡杯温茶、做点樱花糕休息一下时,只听门扉“咔”的一声,曾经的禅院家主、现今的家主秘书禅院直毘人捧着一大摞文件就进来了。
他看向阿音,脸上带着介于幸灾乐祸和同情之间的笑容。
“这是中午份的族务,家主。”禅院直毘人的嘴角疯他妈乱上扬,“你可要抓紧啊。”
表情凝固的阿音:“……”
捏妈。
如今的禅院直毘人,自卸下了家主重担后,那是头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比之以往精神百倍。
与日益憔悴的阿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禅院直毘人如今的模样,阿音都忍不住要怀疑是不是他算计自己,家主之位其实是他下的套?
不管阿音怎么内心破防,工作还是要做的。
只是,一人单干下去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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