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就尴尬在这一回的情况与众不同。
先不说禅院和五条都是心高气傲的主,让他们乖乖守规矩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两位对鬼杀队而言压根就是外人,要让鬼杀队把层层保护下的主公展露在他们面前,他们也为难。
好在禅院的话术关键时刻十分给力,他先是亮出了自己和五条的玉佩,阐明了家主身份,他们的姓氏绝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冒用的,想必产屋敷不可能没听过他们的大名。
再来,禅院惠表明他们怀着善意而来,听说了产屋敷当主身患重病,正巧他们家和阴阳道也有所关联,兴许能帮上忙。
主公的身体健康是头等大事,鬼杀队的人不敢怠慢,忙禀告了产屋敷耀哉。
该说不愧是常年和鬼打交道的组织,办事效率非同一般,一盏茶的时间,产屋敷当主的回复就传达到了——
“承蒙恩惠,不胜感激。早年听闻过二位的姓名,仰慕许久。贵客前来,一时招待不周,还望二位见谅。”
短短一段口信,半点没提及自己身上的诅咒。
不过,对于面谈的请求,产屋敷耀哉也没有拒绝。
禅院和五条被后勤部队“隐”的人带去了产屋敷主屋,阿音不好打扰他们,便留在了原地。
鉴于她也是“客人”之一,让她受到冷遇总归是不好的,所以不出片刻,她待着的屋檐下就多出了一位漂亮温柔的小姐姐。
斟茶的姿态赏心悦目,纱织姐姐的声线酥到了人的骨子里,紫白纹路的羽织微微摆动,梳起的紫发后是蝴蝶样式的头饰,她紫眸弯起,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
“你好,我是蝴蝶忍。”
阿音:“……”
她扯出了一个极其僵硬的笑容。
冷汗直冒,抱紧紫伞。
一时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当然很喜欢忍姐姐,前提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是鬼啊!
要命咯,忍姐姐恨了鬼一辈子,唯一的例外还是祢豆子。但阿音没有个姓灶门的哥哥在鬼杀队,只能靠自己苟。小零,小一,全靠你们了。一定要给我支棱住啊!
阿音在心中默默祈祷。
蝴蝶忍并未察觉阿音的异样,她似乎纯粹是奉主公之命招待客人的,给阿音倒了茶,端上糕点,便和阿音闲聊了起来。
“阿音小姐的那两位同伴,真的可以治好主公吗?”
寒暄了几句后,蝴蝶忍还是禁不住问出了这个她最是挂心的问题。
她是鬼杀队的医师,产屋敷当主的身体状况有多棘手,无人比她更清楚。无奈的是那不是普通的顽疾,而是来自鬼王的诅咒,这就超出了蝴蝶忍的能力范围了。
所以听闻有人能治好主公,蝴蝶忍才会按捺不住好奇。
阿音沉默了片刻,没有把话说得太死:“如果连他们都没办法的话,这世上就无人能治好产屋敷当主了吧。”
“这样……”蝴蝶忍轻轻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