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这萝卜最是清凉爽口,又健脾开胃。”虞清梧夹起一筷子喂到闻澄枫嘴边,含笑戏谑,“你真的不再吃一些吗?”
闻澄枫紧盯着她,小眼神充满深深哀怨。
就在虞清梧以为他有过上次经历没准不肯再吃,准备逗完人就收手的瞬间,闻澄枫突然倾身咬住她手中筷子,将不知多少片萝卜全部吃入嘴中。而后,下一瞬又迅速抬手揽过虞清梧的后颈,将浓浓酸意喂给她一半。
虞清梧霎时瞪大眼睛,银箸脱手掉在地上发出两声脆响,皱起眉头推他。
好在闻澄枫没有太过分,稍一会儿就将她松开,连带着那些醋溜萝卜也都是他自己强忍酸味,艰难咽下去的。
末了开口:“姐姐敢说自己没吃醋吗?”
“这哪能一样。”虞清梧猛灌茶水后道,“我不大度是因为他们各个儿都想给你塞人,可楼兰王女选中我,只不过是没发现我生为女子,纯属一场乌龙罢了。”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酸。”闻澄枫敛了睫闷声嘀咕,把委屈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谁让我是姐姐的未婚妻呢,难免要在成亲之前将未婚夫君看得牢些。”
虞清梧蓦然失笑,竟还记得这句话呢。
既然闻澄枫喜欢演小媳妇儿,她左右都是占便宜不吃亏,自然奉陪,遂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顶,笑道:“你且放心,你未婚夫的心胸不大,装下你之后就腾不出位置再容旁人了。”
“若你还觉得酸,我明日就去驿馆同楼兰王女说明白,拒绝彻底,如何?”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闻澄枫抱住她手臂,一点点抬头,“其实只要姐姐你碰碰我,我便不会酸人家了。”
虞清梧:“……”
她就知道闻澄枫戏精是假,满肚子腹黑小心机才是真,原来挖好坑在这儿等着她呢。
但情到浓时的顺其自然,和正经时候想着不正经的废料,完全是两码事。
虞清梧才不惯着他,直接拿起汤匙,舀了满满一大勺桌上的雪霁羹塞进闻澄枫口中,堵上他忒会说话的嘴。而眼见他缓慢吞咽后还想再启唇,就又喂过去一勺,总之绝对不给这人讲话的机会。
突然,琴月在外叩动门响,虞清梧才终于将汤匙搁回碗里,放过满嘴被食物塞满的人。
“姑娘,方才外头来了名女子,自称是楼兰王女的贴身侍婢。”琴月说着,递出手里信封,“她说这是她们王女殿下交给大人的,请大人务必要看一眼。”
由于楼兰王女点夫婿点到了虞清梧头上,她今日从接待使臣的鸿胪寺出来时,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皆明里暗里落在她身上。那种情况下显然不合适回瑶光殿或椒兰宫,索性装模作样出宫去了南浦巷的宅子。
也因此这晌楼兰王女的信笺,能递到府上。
她接过信封拆开,还没来得及看,闻澄枫的脑袋已经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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