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自然是好吃的,但也实在没什么值得回味的。而紧接着,她口中点心还没咽下,就听贵妃问道:“听说你前几日把陛下派去教你习武的裴大人赶走了?”
虞清梧心下留神,表面则仍学着原主缺根筋的性情,漫不经心点头:“是有这么回事。”
“为何?”贵妃续问。
还能是为何,虞清梧心中嘀咕,不满意越帝给她选的这个武学师傅呗。
但她还记得自己赶走裴延之用的借口,确实耍了搬弄是非的算计,在心中给裴延之诚恳赔礼道歉的同时,瞬间鼓起腮帮,佯装气恼,端出十足的告状阵势。
说道:“母亲您是不知道,那位兵马司指挥使瞧着衣冠楚楚,一副君子做派。可谁知,他刚和女儿说了没两句话,便碰了女儿的手,半点规矩都不懂。”
贵妃神色依旧平淡:“既是去教你武功的,有些肢体接触也难免。”
“母亲……”虞清梧睁大眼睛娇嗔,“你怎么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并非我帮着外人。”贵妃视线终于望向她,添染些许活人生气,问道,“清梧,你觉得那位裴大人如何?”
“什么如何?”虞清梧小心试探。
“为人处世,相貌仪态。”贵妃道,“各个方面,你以为如何?”
虞清梧眼睛眨动,她从刚刚贵妃提到裴延之开始,就感觉出了不对劲。
兵马司指挥使,一个外臣,四品官员,哪里值得后宫贵妃特意关注询问。相比之下,倒是裴延之身为永平伯嫡长子的身份,更衬合临安城中各贵妇贵女的心意。
她隐约猜中贵妃今日唤她来灵犀宫的动机。
原主过了年便是十五芳华,再有几个月到生辰日,就该行及笄礼,适龄婚配可以嫁人了。
虞清梧了然后,不动声色说道:“那位裴大人的相貌仪态,我没仔细看。至于为人处世,女儿觉得如何并不重要,指挥使大人身为辅臣,只要他能对父皇尽忠尽职,便是我大越的栋梁之才。”
一席话,把自己跟裴延之撇得干干净净,完全站在南越与皇帝的角度考虑。
贵妃见她毫无娇羞小女儿心思,一脸正色不似作伪,无奈只好由自己来直截了当地点明:“清梧,南越女子及笄出嫁是礼制。我和你父皇商量过后,都觉得永平伯府是最好的选择,过些……”
“母亲。”虞清梧抿了口茶润喉打断她。
虽然明知打断长辈说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作为一个崇尚恋爱自由的现代人,恕她委实不能接受包办婚姻。
虞清梧道:“礼制是由人定的,并非一成不变。您看四姐姐,今岁过了年就该算十七了,不也还没嫁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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