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家妹妹看着烧得挺重,着紧用上药,千万别酿成大病,就不容易治了”
“这筏子发热时日长,待侄子开个方子,让人赶紧去抓来草药煎上,一日三顿,另外,晚间值夜的下人最好警醒些,注意观察,若有异常,赶紧告诉我”
“太太,舅太太,婢妾留在这屋里照应,比下人们尽心”宋姨娘担心的声儿,主动请缨。
“如此最好”季氏急忙答应,她怕庶女有个好歹,自己落埋怨,她姨娘亲自守着,就是有事,也怨不到她这个嫡母头上。
文绣几个听方子谦没把白日的事说出去,都暗暗吁了口气,又都担心月芸的病若大发了,瞒也瞒不住,就又都提着心,把平常看不上她的心收起,巴望她好起来,以免受连累。
晚膳,月娥同文绣姊妹在季老太太屋里用,大太太范氏和二太太方氏在自己屋里吃过饭,就在老太太身旁侍候,大舅母范氏脸上重又欢喜,讨好地殷勤侍候老太太吃饭,二舅母方氏同往常一样,温婉地笑着,眼神却是凉凉的,服侍婆母周到得体,不注意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大房俩口子到底争了一间地段好的铺子,让庶子管,二太太心中不悦,表面还不好说什么,只有背地里跟自己男人叨咕。
季老太太对方氏道:“今年早早把炭火盆生上,别冻坏了姑娘们,咱们家的姑娘倒不打紧,一个个结实着呢,你这两个甥女身子骨弱,夜里仔细让丫鬟们看着火。”
季老太太年岁大,心却一点不糊涂,想事情周到,对前房女儿,表面也做足了功夫。
月芸落水一事就瞒了下去,果然,季大公子没说出去
文绣跟月娥嘟囔,“母亲也是,对大哥溺爱,比对我这亲生的都好,把大哥宠得书不读,见天瞎胡闹,文涛二哥人正经,知道上进,祖母让二哥打理生意原没错,就是母亲总和二婶子争,闹得鸡飞狗跳,一笔写不出两个季字,一家人何必呢!”
月娥笑着点点她额头,“你倒是想得开,不分远近亲疏。”
文绣睨眼她,“你也说这话,什么远近亲疏,我和大哥也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和二哥比起来,那个亲那个疏?说穿了,我跟二哥亲近,母亲时常骂我偏着外人。”
月娥又用手指点了下她额头,“你呀,这话可别让人听见。”
“听见又怎么样,将来我是要出门子,好就来往,不好就丢开手,各人过各人的,谁碍着谁。”
月娥笑着羞她的脸,“不害臊,姑娘家嫁人嫁人的”
月芸发热三日,烧才退了,可是身子虚弱,行走不便,季氏原定的行程就耽搁下来,只好在娘家又多住些日子。
推迟行程,无意中成全了月娥,功夫不负有心人,月娥笛子吹得很有长进,就连方玉容都打趣说,“看来我这师傅是教不起你,不然我请我师傅教你。”
文澜拍手笑道:“我看行,束脩钱长一倍,这人也未必肯教”
月娥好奇,“难道是世外高人,给银子都请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