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氏道:“找个江湖郎中开了方子,去生药铺子配副药,吃了打下去。”
徐妈妈道:“打胎就怕有危险?”
佟氏也有点担心古代大夫医术,尤其是江湖郎中,怕万一有闪失,春花或因此丢了性命,或伤了身子,落下病根,今生做不成母亲,那是一女人一生憾事。
春花倔强地道:“怎么样我都认了,就是不能要这个孽种。”
佟氏道:“容我在想办法,你先别急。”
佟氏很有顾虑,这事一时拿不定主意,万一一个不好,一尸两命,她岂不是帮了倒忙。
佟氏想先等两天,看看春花态度是不是还像这样坚决。
十日后,佟氏瞧看缸里浸泡丝绵带上了一层厚汁,取出,放干净有阳光的地方晒,免得沾上尘土。曝晒四五日至干透,收入盒子里,次日晨起,以清水稍儒,用玉搔头在丝绵胭脂上一转,点唇,色泽鲜艳,还不错。
就去集市上买了些样式好看的空盒子,装上,一盒盒的玫瑰胭脂就做好了。
佟氏就用帕子包了几盒,拿去北门大街,找卖胭脂的铺子推销她自家做的胭脂,那些卖胭脂的铺子大多有固定的货源,不敢收素不相识人送来的货,怕砸了招牌,有的看都不看,就婉拒,有的干脆态度生硬,不耐烦她上门打扰,坚辞拒绝,佟氏也不气馁,什么东西要人接受都有个过程,开初的艰难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她的东西不敢说比别人做的好,但她比别人用心,每一步骤她都做的极为精细。
佟氏走了十几家,也无人搭拢,直到走到有点清冷偏僻的靠紧北头一家叫玉脂坊的铺子,那个掌柜的上了几岁年纪,看她一个妇人家跑这么远的路不容易,拿过她的胭脂盒子打开来,用手沾了沾,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冲着亮光,看了看颜色,点点头道:“做工地道,色泽鲜艳,香气清淡,看着还行,虽不是大地方加工出来的,不过也算上乘。”
佟氏听了夸奖很高兴,眼巴巴看着这掌柜的,那老掌柜的道:“这样吧,你这几盒就留在这里,我卖卖试试,过几日你在来,若卖出去,我算钱给你,若卖不出去,你就拿回去。”
佟氏听了,很高兴,不管怎样,有了一点机会。
佟氏千恩万谢,把帕子里那几盒都留下,说好,过三五日在来看看。
总算这一日没白跑,有了点成就,佟氏回去又做了些,预备在去别处问问。
春花有身子不能去小饭馆,就帮着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佟氏得空又去邵府,原来那个伙计不在,一个老家人模样的在店里打理生意,看她进来,觉得陌生,问:“夫人,当东西?”
佟氏赔笑道:“我想打听你们家掌柜的回来没有?”
那老家人一脸狐疑地看着她,道:“我们掌柜的没在家,你有事跟我说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