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邹家的吓出一身冷汗,王妃没找,也不敢进去,暗恨沈夫人生事,连她也牵连进去,她不是走韩侧妃门路上去的,韩侧妃刚掌家时,她悄悄打点了,大厨房管事这位置就保住了,这心里还琢磨是不是年下给王妃送点礼,不知王妃稀不稀罕,不承想,出了纰漏。
这时,小蝶儿从内厅出来,邹家的一把拉住,也不敢强硬,毕竟是夫人跟前侍候人,就做小伏低,小声问;“沈夫人是吃了昨晚的年夜饭,吃坏了肚子?”
小蝶儿方才一时随口扯了个谎,倒是忘了把大厨房的人牵扯进去,有点难为情,也不敢说死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准夫人是吃什么吃坏的。”
邹家的看她这副表情,心里有数了,这是成心挤兑她,心里有气,也没心思吃酒,走回厨房,前脚进厨房,后脚王妃派人来说沈夫人不能乱吃东西的话,邹家的陪着笑脸,送走来人。
偏赶着这时雁儿走来,对邹家的道:“大娘,沈夫人说要吃点凉东西,心里火烧。”
邹家的似笑非笑地道:“沈夫人听说吃坏了肚子,这凉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娘看着做几样,派人送过去,左不过沈夫人也是有分例的。”雁儿性子直,不会拐弯,意思是吃自己屋里的分例,也没多吃多占,碍不着别人。
邹家的瞄了一眼这小丫头,撇撇嘴,懒怠跟这小丫头废话,“奴婢只听王妃吩咐。”心想,一个侍妾,摆什么谱,都不如主子跟前体面的大丫头。
“大娘这是什么话,我家夫人好歹也是主子,就指使不动你,大娘这话,走跟我去王妃面前说去。”
说吧,就要拉着邹家的告到王妃面前,皱家的也不怕,王妃若知道正好,不但不会责怪,还会夸她忠心,可不管怎么说,雁儿是沈夫人的贴身丫鬟,邹家的也不敢太得罪,就赔笑道:“这是怎么话说,姑娘问问,是我故意刁难姑娘,还是王妃有话。”
旁边的婆子媳妇忙解释说,这事不怨邹大娘,是王妃吩咐的。
雁儿只好作罢,走回去,一五一十说了,沈绾珠听完气得七窍生烟,把小蝶儿死命打了两巴掌,骂道:“你说什么不好,偏生是说我吃坏了肚子,害得我吃不成饭。”
小蝶儿带着哭腔委屈地道:“是王妃引着奴婢这样说,奴婢一时糊涂,就顺着说了。”
沈绾珠到现在才明白她庶姐的手段,气得把杯子摔在地上,又顺手摔了几样不值钱的摆设,小蝶儿和雁儿不敢吱声,悄悄收拾了。
小碟儿走后,厅上众妾都不出声,知道王妃这是要整治沈夫人,沈夫人真是没眼色,明着跟王妃叫板,王爷不在,王妃正好拿她作伐,震慑众妾。
这时,趁着没开宴,陈福带着阖府的下人们一齐给主子叩头拜年,谢赏。
一顿饭吃得没滋没味,内厅席面菜肴大多连筷子都没动,也就蜻蜓点水,吃几口,宴席早早散了。
沈绾贞看都二更天赵世帧还没回来,就吩咐绣菊沏壶茶水,摆上茶点,边喝茶边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