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依次闫婆子和绣菊、巧珊下车来,沈绾贞站在院门口朝四周看,四周寂静无声,天已近子时。
她曾经按图找到这里,如果没有图纸,若没有钱婆子的男人引路,就算白日让她来,她都找不到。
钱宽上前开了院门,钱婆子在前面,也不敢提灯,怕这么晚惊动人,闫婆子扶着她,嘱咐看脚底下,院子里好像推着杂物,有点凌乱,一进屋,热气扑面而来,钱婆子和闫嬷嬷提早过来,早已把炕烧得滚热。
沈绾贞直接进去里屋,“主子坐炕头,炕头烧得热。”钱婆子边说,边走出去,“我给主子打热水,洗洗。”
外间锅灶上捂着一大锅热水,钱婆子端着铜盆,肴了半下子热的,又兑了冷的,试试温热,端进去,绣菊接过,巧珊端了个矮凳子放上,二人侍候主子洗脸。
草草洗漱,安置,沈绾贞和两个丫鬟住西屋,南北两铺炕,沈绾贞歇在北边炕上,绣菊两个歇在南边炕上,钱婆子和闫嬷嬷歇在东屋里,钱宽在厢房住。
沈绾贞躺在被里,被褥都洗得发白,闻着有皂角味道,这里偏僻,夜里很静,寂静无声,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那人身影总在眼前浮现。
对面炕上绣菊和巧珊早已发出轻微的鼾声,她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睡着了。
沈府
次日,府后花园分派打扫的粗使的婆子天一亮起来,扫园子时,无意中发现后门没锁,走过去,一推,门便开了,叨咕一句,“这老婆子这等粗心,连门都忘了锁了,好在后门过路人少,没进来人。”
吴氏起身,想起一宗事,沈绾贞今儿就抬进王府,当天穿的喜服做成还没上身,不知合不合身,忙让素兰拿着喜服让她试穿,沈绾贞住的院子离上房不远,素兰捧着喜服打上房过去,进院子,鸦雀无声,也没有早起的下人丫鬟,素兰笑了,摇摇头没,自言自语道:“这主仆可真能沉得住气,今晚就上花轿,天大亮了还没起身。”
到了上房门口,素兰喊了声;“绣菊姐。”连喊了两声,无人应答,她推了推门,门开着,她疑惑地进去,怎么一个人都不见,她又走去西暖阁,拉开隔扇门,空无一人,素兰忙走去东间,也没人,东梢间一个人都没有,又走回西暖阁,一看,炕上被褥都没放下,心知不好。
出去院子里,屋前屋后找了一遍,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素兰直觉出大事了,忙忙回上房,一五一十回了吴氏,吴氏听完,大惊,忙
带人过去来,果然,空荡荡的,又命丫鬟仆妇翻看箱笼,陈升家的打开箱子,惊得脸色都变了,“太太,三姑娘的衣物都不在了。”
吴氏亲自打开妆台上的首饰匣子,首饰匣子连锁都没上,吴氏抖手打开,里面空空的,吴氏一阵晕眩,差点摔倒,幸亏身后丫鬟扶住,她声儿弱弱地道:“快请老爷来。”
沈老爷昨儿歇在凤儿屋里,一大早听太太请,好像说三姑娘出事了,凤儿侍候忙忙套上衣衫,就奔上房来,一进门,就大声道:“三姑娘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