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撩袍要走,沈绾贞却不等他行动,清脆的声儿道:“小妇人成婚不到半年,丈夫亡故,立意出家为尼,小妇人今儿就在此立誓,皈依佛门。”
众人都愣住,看这妇人年纪轻轻,竟说要出家,不是伤心糊涂了吧。
詹大爷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沈老爷先说道:“女儿,为父知道你伤心,出家不是说着玩的。”
詹大爷赶紧应和道:“是呀,弟妹回家在商量。”
沈绾贞大声对沈老爷道:“女儿已深思熟虑,今儿就削发为尼,不回伯府。”
沈老爷未等说话,詹大爷急了,“这怎么行?父母不会答应,如今二弟亡故,詹家二房需弟妹主持。”
主持什么?沈绾贞心中冷笑,养育庶子?看管小妾通房。
沈绾贞提高了声儿,“小妇人青白身子,尚未污浊,愿独守青灯,侍奉佛祖,修成来世。”
詹大爷没听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老爷有点听出点门道,闫嬷嬷上前,小声嘀咕几句,沈老爷脸色大变,伯府势大,可欺人太甚,女儿成婚半载,如今还是女儿身,好歹也是亲生女儿,受此侮辱,沈老爷就是不拿庶女当回事,不由不生气。
赵氏心中暗惊,她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看丈夫犹自云里雾里,悄悄过去,耳语几句,詹大爷惊得嘴张了几张,没说出话。
詹大爷自是不愿意让她守着,但若答应,跟父母没法交代,是以不敢答应。
这时,就听亲眷里一大嗓门女声,“什么青白身子,成婚半年怎么会是青白身子?”
这位正是伯府亲眷,詹少庭的二婶娘。
“这要是成婚半年还是青白身子,侄媳妇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亲眷人堆里詹少庭的三婶娘瞧出乐子,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伯府是越乱越好。
这二人就是故意搅合,心里也不信侄媳就真像她说的身子没破。
詹大爷有几分不真信,就是真信,这种场合也不能承认,于是黑着脸道:“弟妹纵有何不满,不该拿这事开玩笑,败坏詹沈两家名声。”他故意带上沈家,把亲家拉到自己一边,只要亲家不向着沈氏就好办。
沈绾贞还未说话,闫嬷嬷就站出来,昂然大声道:“既然不相信我家姑娘的话,找人查验便知。”闫嬷嬷怕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当众说出口,是以替主子站出来把话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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