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偏院正房,丫鬟禀儿从外面回来,急急慌慌的疾走入,“我让你去找大房的陈姨娘借几扎丝线,借来了吗?”芍药看禀儿手里空空的,不满意地问道,这丫鬟嘴快,看着是急脾气,实则做事最能泡蘑菇,主子交代的事,十回有九回因为看热闹耽误了。
“主子,奴婢还没出二房,就见爷的小厮庆儿,说爷和少夫人从吴府回来路上碰上两伙人打斗,差点送命。”禀儿这丫头平时说话有很大的水分,可这水分倒一倒,也能省下点真货,芍药吃了一惊,自己好容易被爷好看,没好几回,爷要是去了,这往后…..自己既不是正妻,就连妾的名分都没有,不上不下的,也不能守着,该如何是好?想着,就坐不住了。
“去看看爷。”芍药一声,禀儿就扶着她出门,往书房去。
主仆二人一阵疾走,大冬天的汗都下来了,一进外书房,便看见秋霜端着一大盆衣裳往外走,芍药指了指盆里弄脏了的男人衣裳,小声道:“二爷的衣裳?”
秋霜便扯了她出来,到门口,廊子下,压低声儿,“爷今儿回来不高兴,脸黑黑的,方才少夫人的丫头来请都没过去,姑娘进去也是碰钉子,不若先回去,等爷心气顺了再过来。”
芍药听詹少庭没事,悄声对秋霜道:“你我姐妹一场,有事知会我一声,姐姐若得了势,定然不忘拉扯妹妹一把。”
秋霜只好空答应着。
芍药放心地带着禀儿走了。
秋霜端着盆,站在那里,撇嘴,小声嘟囔,“几时你上去拉扯过我,不挤兑我就算你知情重义。”
芍药带着禀儿从外书房出来,打算先回去,傍黑再来,说不定爷心情好,能得些宠爱,这样想着,就往偏院方向走,走了一半,停住脚步,对禀儿道:“按规矩该去给少夫人请安,你一会告诉西屋的,就说爷遭了难,遇上歹人,生死未卜,说严重点。”
禀儿会意地点点头,主仆分开,禀儿回偏院,芍药往上房走,心里得意,吓吓这英姨娘,不是想谋夺主母之位,动手快点,迟了怕那日爷去了,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白白谋算这几年,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个主意。
芍药进来上房院子,门口小丫鬟见芍药由台阶上来,蹲身,“姑娘好!”原来都是二房侍候人的,这芍药上去了,几个心大的丫头都有几分嫉妒,表面却不像头里姐姐妹妹的称呼,都恭敬地称呼一声姑娘。
“少夫人在里面?”芍药自抬了身份,自己拿乔,也不和原来一干姐妹笑闹,摆起主子的谱。
“少夫人才进屋。”小丫头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也没多说什么。
芍药就不在理会那丫头,推门进去,西暖阁悬着毡帘,门口站着一个丫头,见她进来,朝里道:“芍药姑娘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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