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打起帘子,芍药迈进门,就见沈绾贞坐在炕上,跟前就两个大丫头和一个婆子。
芍药含笑向前,福身问安毕,站过一旁,赔笑道:“听跟爷的小厮说,爷和少夫人虚惊一场,可有这事?”
又朝沈绾贞腿上看了看,心里道:难道庆儿说得是实情,爷急难之时撇下少夫人不管,少夫人才受了伤。
“碰上两伙人动手,膝盖磕了一下。”沈绾贞看芍药眼神有点闪烁,直往她腿伤处看,就知道这通房都是来瞧热闹的,就问:“见到你二爷了?”
“没看见,听说二爷回来就一个人关在屋里。”
在说芍药的丫头禀儿进二房走回偏院,没去自个屋里,走去西厢房,推门,一脚踏进去,试探着唤了声,“春晓姐姐在吗?”
“哎!”一个十五六的丫鬟,娇俏地走出来,“原来是禀儿妹妹。”这春晓是大夫人赵氏新给英姨娘指的丫鬟。
禀儿用手比划下屋里,意思是问英姨娘可在屋里。
这时,里间传来,“是谁呀?”
“芍药姑娘屋里的禀儿妹妹。”春晓赶紧答道。
“进来吧。”
禀儿就掀帘子进里间屋,英姨娘坐在炕上,摆弄着鞋样子,问:“你主子呢?怎么这么有空?”
“主子去上房,听说爷和少夫人从少夫人娘家回来,遇上歹人,差点就丧了命。”禀儿其实知道的也不多,信口胡言。
“二爷怎么样了?没事吧?”英姨娘惊得手里的花样子掉了都不知道,不等禀儿回答,催促道:“快说呀?二爷没事吧?”
“幸亏二爷命大,才活着回来,听说歹人弓箭刀枪都涂了毒的,沾上就丧命,有几支毒箭差点就射中二爷,亏二爷躲得快。”禀儿绘声绘色,眼瞅着英姨娘脸色都变了。
等禀儿说完,听说没事,英姨娘身子软软的,浑身一点气力都没有,詹少庭若没了,自己这辈子就完了,在伯府她全部依靠就是詹少庭,詹少庭若真没了,沈氏是正妻,日后就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去留全凭她一句话,英姨娘徒然生出恐惧,今儿是万幸,二爷没事,异日有事,自己可就叫天无门,叫地不语。
禀儿看英姨娘吓得不轻,就告退,出去,出门,挑唇笑了,回头跟主子学,主子一直嫉恨二爷把她收房之时,英姨娘当堂晕倒,给主子点眼,令她大喜的日子不痛快。
英姨娘呆坐半天,猛地想起,唤春晓道:“你去上房看看,沈氏有没有事,就说奉了我的命,给少夫人问安,少夫人不让我过上房,怕腹中胎儿不妥,就说派你去问少夫人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