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这样说,可初九也做不到安之若素。她怀着对梁逍的愧疚,日夜不安。
梁颂反复跟她解说,她与梁逍的关系。他不明白她为何自责,归根究底,她和梁逍是同一个灵魂,不分彼此。他不懂她的歉疚从何而来。她只是不愿意承认这是梦境,不愿意离开。她没有对不起谁,她只是,不愿意醒来。仅此而已。
正午,艳阳高照,官道旁边有一家茶肆,简单大方。
梁颂下了马车,唤初九出来喝茶解渴,稍作休息。
水囊里的水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此刻看到茶肆,初九也心生欢喜。她揣着镜子下了马车。
这一路几十里不见人烟,只见这一家茶肆。茶肆里已有几个闲人在喝茶休息,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似是行商。他们的马拴在一旁的马厩里,正吃着干草。
梁颂吩咐店家招待一下他们的马,他和初九,只叫了普通的大碗茶和一些简单的饭食。
这里的茶的确很粗糙,隐隐还有些怪味。梁颂心里奇怪,但想到这里荒郊野外的,没有好茶也算正常,他不该奢求太多的。只为解渴罢了。
初九端起茶杯,小小地喝了一口,便直皱眉。她放下了茶杯,唤来小二:“我不要茶了,你给我换成白水好了。我喝不惯这茶。”
小二也不多话,爽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地端了白水过来。
初九看着干干净净的茶杯,这次才不再说什么了。她毕竟也是渴的狠了,连着喝了两杯才放下。
吃罢饭,稍作休息,梁颂刚要起身付账,却觉得不对劲儿,头昏眼花,他暗道不好,这分明是中了迷药的后果。
这报应来得好快。梁颂不及多想,猛地将茶杯掷在地上,捡起碎片,划破自己的手,想用疼痛逼自己保持清醒。
他一把拽过初九,快步出去。初九晕晕乎乎的,还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喝了水,吃了饭,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可他还没走出去,便被几个穿着皂靴的大汉围住。他们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在阳光下反射着慑人的寒光。为首的鹰钩鼻说道:“杀了男的,带走女的!”
梁颂推开初九,低声说道:“快走!抢马。”他虽然脑子不大清醒,但很快猜到这些人是针对初九的。只要初九没事就好。
初九来不及多想,唯一的反应就是按照他的指挥去做。
这群大汉似乎没把她放在心上,使得她可以顺利到达马厩。
迷药完全发作,还需要一段时间,梁颂夺刀砍人几乎是在一瞬之间。他脑袋昏昏沉沉,拳头也有气无力,哪里还敢久战?
他能做的只是拖住这些人,叫初九牵马,他们离开这里。他不能让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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